第四章 囚犯消失
五大三汉子一只手抓住凡一强的前衣襟、一只手抓住击向他面门的拳头，嘿嘿道：“都这个时候了，敢打老子，够野味儿，老子喜欢！”
凡一强身体被五大三粗汉子提起来，双腿悬空乱蹬、双手乱薅。
提着凡一强，五大三粗汉子转身撞倒身后的囚犯，站在号子的通铺前，扬手把凡一强扔上通铺。
“轰！”凡一强身体砸在通铺上。
凡一强被扔出至少两米高、三米远砸在实木硬板床上，砸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不辨南北东西。
号子有二十几个囚犯，全瞪大眼睛看着五大三粗汉子，一个个激动兴奋，期待下一刻到来。
五大三汉子叫赵德高，号子牢头狱霸。
“让开，老子偿了鲜，少不了你们！”赵德高边喝边扑向砸在床铺上的凡一强。
没有人阻止赵德高的禽兽行为，连嘴上啧啧声也没有，二十几个人看着丑恶发生。
都是些没有希望的人，面徒四壁，一天天就这么过去，谁不希望号子发生剌激事件。
道德已经把他们抛弃，他们也不会再用道德装扮自己。
能够给道德对着干，是他们生命激情最后的燃烧。
他们不仅不会制止赵德高的兽行，还要争先恐后前仆后继……
凡一强陷入绝境。
……
号子监控室。
张福来目光盯着监控荧屏，屏幕上显示的是九号号子。
“咦，都扑上去了，怎么没听到喊救命，喊我要坦白交待、我要认罪悔罪！”张福来惊讶不已。
嫩娃了不得，遭遇堪比坐老虎凳、钉竹签、灌辣椒水、吊鸭儿浮水，负隅顽抗不是一般般的辣眼睛。
助手说：“应该被洗脑了，才会这样英勇无畏。”
“嗯，怎么没见着人！”号子灯光隐绰，监控录像看人不怎么清楚，张福来盯着凡一强没眨过眼睛，赵德高身下怎么没见着人？
赵德高扑向凡一强，身体被通铺实木硬板磕碰得生痛，他骂骂咧咧：“丫的是泥鳅啊，这样滑，居然从老子身体下面滑溜走了……
他从通铺上坐起来，号子里二十几个人身体挤身体，通铺至少空出七、八个平方米，怎么没见着人？
他狼一样的凶残目光看向拥挤在一起的囚犯：“人呢！”
一众囚犯赶紧摇头，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看见你扑住小鲜肉，突然就不见。
赵德高是牢头狱霸，在号子里怕过谁，他也一脸疑惑：“小鲜肉呢？”
“小鲜肉呢！”二十几个囚犯赶紧散开，小鲜肉太滑溜，是不是藏进人挤人的人堆里了。
不到二十平米的号子，一览无余，囚犯散开没见着小鲜肉。
“人呢！”赵德高呼喝，目光睃来睃去，他意识到了什么，面现惊恐。
“鬼消失人！”不知谁冒出句。
号子只有这么大一点，藏不住人，小鲜肉不见了，被鬼消失？！
“鬼钻进号子了！”一囚犯惊恐失声。
“九号号子有人被鬼消失！”
“救命啊，鬼在九号号子消失人！”
九号号子炸锅。
二十几个囚犯毛发倒竖，魂飞魄散，身体战抖，没地方逃命，只能喊救命，用尽平生力气拼命往人堆里钻，谁都不要把身体露在外面。
这几年青壮年被鬼消失，官宣谣言，唯心，不符合科学，对造谣、传谣者严厉打击，有的拘留罚款、有的判处有期徒刑。
尽管如此，鬼消失人事件仍在民众中口口相传，并不似是而非。
有史以来，民众知道鬼拘魂魄，不拘人肉体。
现在鬼不仅拘魂魄，还拘青壮年的肉体，社会恐慌，民众还能安宁。
囚犯见小鲜肉进到号子不到两分钟突然消失，马上联想到鬼钻进号子拘青壮年。
鬼拘走小鲜肉时，见到青壮年拥挤在号子，顺带着拘走几个……
“妈妈呀，老子宁愿坐牢，也不要被鬼拘走啊！”
二十几个囚犯魂飞魄散，都想着逃命，可是面对四壁，空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号子，他们往哪里逃。
无路可逃，囚犯便往人堆里面钻。
钻人堆可是体力活，没那个力气休想钻进去。
赵德高手薅脚踢，几下子钻到二十几个囚犯的核心位置，恐慌内心才稍稍得到些安定。
体力不济的囚犯就惨了，一个个被挤出人堆。
一个囚犯见自己暴露在人堆外，惊恐万状，失声大喊：“鬼拘人了，救命啊！”
消失当前，囚徒魂飞魄散，神经崩溃，成了惊弓之鸟，有人叫喊，吓得跟着叫喊：“鬼钻进号子拘人了，救命啊！”
二十几个囚犯身处绝境人喊开，声音穿透钢筋水泥墙壁，去到其他号子。
“鬼钻进号子拘人！”何等的骇人。
所有号子囚犯想到严重问题，身陷号子，怎么逃命？
无形恐怖迅疾笼罩囚犯，没法逃命，随即失声叫喊：“鬼钻进号子拘人了，救命啊！”
喊叫声冲出众多号子，响彻夜空，缉拿当然听到了。
鬼跑进号子拘人，缉拿身体一滞。
人分工、农、商、学、兵、官员、富豪、穷人……
从古到今，物以类别人以群分。
鬼才不管什么人，说拘就拘。
鬼钻进号子拘人，只认人，不认身份，遇到缉拿一样拘。
缉拿心中顿生恐惧。
囚犯喊救命，缉拿也想去救命，下一刻他们僵住身体，鬼在号子拘人，他们跑去送菜？
缉拿与囚犯比，缉拿是有道德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有理想、有事业、为共同目标奋斗终生的人。
囚犯是卑鄙无耻、道德全无、丧尽天良、穷凶极恶、为人不齿的人。
优质人丢掉生命去救劣质人，值不值？
不是缉拿第一时间不去号子救人，是缉拿就“值不值”重大问题展开讨论。
呼救声震天动地，“值不值”重大问题讨论还没有定论。
不是缉拿不救人，救人也得明辨是非，才能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况且鬼钻进号子消失人，缉拿没有做救人议案，怎么救还没头绪。
没头绪的救，冒险行为，缉拿被鬼消失谁指挥救、谁要救，谁负责任。
整座监狱变成一锅没法流出去的沸水，缉拿按兵不动，保持冷静。
……
张福来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凡一强消失，号子二十几个囚犯大喊大叫，乱着一团，整个监狱的囚徒跟着喊叫起来。
凡一强拒不认罪，他把凡一强丢进号子，让囚徒……他真的不相信，凡一强就算是钢打铁铸，不喊“如实交待罪行，认罪悔罪”都不可能。
哪想到，凡一强在号子被鬼消失。
官方忌讳“鬼消失人”，现在鬼消失人发生在九号号子。
九号号子的囚徒喊开，所有号子囚犯跟着喊开，鬼消失人事件给捶实。
事情弄大了。
有人消失不争事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未破案，民众说是鬼消失人。
官宣称，鬼消失人唯心，不科学，对造谣、传谣者严惩不殆。
凡一强编造消失谣言拘进缉拿审讯，结果在号子消失，这事给弄得。
鬼都跑在号子拘人，凡一强编造谣言发微信还怎么认定谣言。
事关重大，他清楚自己兜不住，第一时间向中州府缉拿长陈竖标报告。
“报告陈缉拿长，号子出大事了！”
号子出大事，要么囚犯暴动、要么越狱，中州府缉拿长陈竖标厉喝：“快讲，什么大事！”
“编造鬼消失人谣言的罪犯在号子消失！”张福来怯怯道。
“鬼跑到号子拘人！”陈竖标大吃一惊。
鬼消失人上面定性唯心，不科学，纯属谣言。
现在鬼跑到号子拘人，他怎么向上面报告发生的案件。
事关意识形态，大是大非，他清楚厉害关系，喝道：“事件特级保密，封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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