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糖葫芦
正巧材料齐全的冰糖葫芦就是其中一样，但齐棠以前不舍的买山楂，都是用苹果代替的，如今水果自由，什么她都想试试。
郡主出现在膳房，膳房的婢女们都很吃惊，齐棠懒得解释，转身吩咐：“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来。”
不出片刻，膳房里只剩她一个，她外袍一脱，裙袖一卷，把水果们都清洗干净，拿起菜刀，在案板上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水果便四分五裂，老老实实躺在碗里。
她认认真真将水果穿成串，用小刀一字一画刻画出一些可爱的小表情。
齐棠转头瞄向灶台，这里没有火折子，一般都是直接用灵力或者用符咒点火，可司韵棠压根不需要做这些，修的也是冰系法术，连最基础的点火也不会。
没法子，她只好又将婢女请了回来，看着婢女一脸疑惑地甩出一张符咒帮她点火后又客客气气将婢女请走，她暗自流泪，好丢人，连最简单的生火自己都不会。
火起来后齐棠就开始有些头晕，但时不时出去透口气也能忍受，等她缓过劲回到灶台前，她却发现如今自己太过娇小，只比灶台高一个头，手够不着锅里的勺。
她不甘心，按照记忆尝试用灵气控锅和勺，试了几次后用得那叫一个顺手，她心情瞬间多云转晴，沾沾自喜道：“果然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
随后高高兴兴小手一挥，倒入半碗清水和冰糖，眼看它在锅里慢慢融化，变得焦黄、粘稠。
她用筷子沾糖放入水中，糖成了硬块状，她就扑灭了灶火，蹲在旁边等糖稍微放凉，随后便将穿好的水果放进去滚一滚。
一盏茶工夫所有的水果串串都裹上了漂亮的糖衣，亮晶晶的。
齐棠嘴角微微一勾，迫不及待端着一盘最先做好的冰糖水果吭哧吭哧快步走向书房，想让司淮渊试试。
她先递给了替她看门的夏莺几串，随后从袖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发现里面的司淮渊坐在地上，手捧法术秘籍。
司淮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连齐棠进来了都没发现，或许是发现了不想理齐棠。
齐棠端着盘子走到司淮渊旁边坐下，拿着一串糖葫芦就往他嘴里塞：“阿渊，试试好不好吃。”
“唔。”司淮渊没来得及说不，一块圆圆的糖葫芦已经送入他口中。
“我不爱甜食。”他逮着机会说完便想吐出来，齐棠语气十分不悦：“都没嚼就不爱啦？”
他没办法只好叼走一颗，嚼了嚼咽了下去，随口敷衍道：“还不错。”
司淮渊是真的不喜欢吃甜食，总觉得太腻，不过齐棠做的冰糖葫芦，山楂的酸正好综合了糖的甜，倒也十分新奇，他能接受，但也算不上喜欢。
齐棠见他没什么反应，不由有些失落，嘟囔道：“哪有小孩子不爱吃糖的。”
司淮渊还想看齐棠家的秘籍，怕惹齐棠不快被她赶走，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一串胡乱往嘴巴里塞。
齐棠看着他的动作眼前一亮，她就说嘛，哪有人能抵住糖葫芦的诱惑。
丝毫没注意到旁边身子猛地一僵的司淮渊，他表情怪异，内心十分崩溃，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盘子里的东西，能吃出完全不同的感觉。
此时他欲哭无泪，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如果食物需要评分，那他绝对要给冰糖榴莲负一万分。
他抬眼一看，齐棠兴致勃勃看着自己像是期待什么评价，他只好打碎牙往肚子咽：“还……还不错。”
“榴莲那么好吃，当然不错啦。”说完齐棠便自己拿起冰糖榴莲啃了起来，吃的尽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司淮渊惊恐的小眼神。
她边吃还边把盘子递了过去，眼神示意司淮渊要不要再吃一颗，见司淮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屑得撇了撇嘴，自己继续津津有味得吃着。
她
等自己吃开心，齐棠吩咐人把她放在膳房的另一盘打包拿过来，转头递给司淮渊，让司淮渊给皇帝带去。
“虽然不知道你和皇叔有什么矛盾，可装乖是没有用的，要用实际行动感化他，就说我拉你一起做，你心念着他顺便给他做了几串。”
齐棠看着眼前的小孩，有些难受，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被父母嫌弃，小小年纪只能装听话来博取大人关注。
司淮渊定定地看着她，内心深处一种说不明的滋味，如果他带回去说是司韵棠做的说不定父皇还能开心，说是他做的父皇压根不会碰，何况这东西这么难吃。
他心里暗暗盘算，面无表情道：“好……”若是他和司韵棠关系好，父皇会爱屋及乌的吧。
“在皇姐打算和我一起修炼前，我可以每天都来吗？”司淮渊随后觉得有丝不妥，便补充道：“找皇姐玩。”
齐棠愣了愣，嘴角一挑，双眼上下扫视他一番，打趣道：“我怎么没看出你想和我玩？”
司淮渊见自己骗不到齐棠，也懒得再和她虚与委蛇：“我说错了话，父皇短时间内不会同意让我修炼，没有他的示意夫子什么功法也不会教我，我只能自己学，皇姐若是同意那我便可以许诺你一个我能做到的愿望。”
对齐棠来说这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司淮渊又不是要拿走这些秘籍，自己今后需要还是可以拿到，于是便毫不犹豫答应了。
“成交！愿望我暂时没想到先欠着，不过皇叔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司淮渊低下头，齐棠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他淡淡道：“只要你愿意我来，他便不会阻止。”
齐棠有些讶异，她终于发现一个问题，司煜瑞对司韵棠的宠，好像太过火了点，就算父亲为他死，作为皇帝也没必要感动成这样，把太子送来给她当玩伴。
此时此刻，没人可以替她解惑，她只好带着疑问离开了书房。
齐棠很识趣没有再打扰司淮渊，打算去圣医院看看玹锡，心想有圣旨玹锡应该快好起来了。
她坐上刚才回来的那趟马车，赶往圣医院，一进门便看到了上次带玹锡来给她疗伤的圣医，他蹲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拨弄着晒干的药材，她走近也未发现。
齐棠一恍惚，感觉眼前的圣医和上次见到的很不一样，上次是缺根筋又缺德的狗腿子，如今这气质一显反，而有悬壶济世、文质彬彬的医者风范。
那边地上全是药材，齐棠不好过去，她张了张口想喊他，却发现上次场面混乱自己忘记问他名字，只好喊道：“圣医！小圣医！”
下一秒整个圣医院的人探头望向她，齐刷刷向她行礼，搞得她很是尴尬，幸好那个年轻的小圣医抬头望向了她，很自觉起身走了过来。
圣医一个虔诚的九十度鞠躬，瞬间把刚才那美好的气质破坏得一干二净：“参见郡主，您可是来看玹锡？”
齐棠思绪回来了些，怒气微升，开口质问：“是啊，你为何骗我？”
圣医明显怔了怔：“下官不敢，请郡主明示。”
“你为何不告诉我，若我不去求皇叔，压根不会有药材治玹锡，而你骗我说有可能活下来。”齐棠一想到如果自己没找司煜瑞的后果，眼圈就有些泛红。
“抱歉，下官以为您知道。”圣医神情带着几分尴尬，慌忙解释道：”下官说能救是因为下官近些年尝试用常见的仙鹤草、黄岑煎药，体质较强的鸟族服下后便会痊愈，所以下官当时也不敢保证。”
“你，一直有尝试救他们？”齐棠很是震惊。
圣医目光坦然，看不出一丝谎言的痕迹，坦言道：“是的郡主。”
齐棠心情复杂，她想过会有善良的人为鸟族打抱不平，珍惜救助他们生命，却未曾想过会是眼前这位把他们当药材的圣医。
圣医恭恭敬敬道：“但现在玹锡肯定能活，皇上下旨圣医院不敢怠慢，已经用了最好的药材全力救治他，不出半月他便可苏醒，治疗已经完成，您若不放心可以把他带回去照料。”
齐棠松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她淡淡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圣医抬头望向齐棠，眼神中带有一抹疑惑：“下官名叫陵游。”
齐棠深深看了眼他，诚恳万分：“谢谢你，陵游。”
她最终决定把玹锡带回去亲自照顾，因为她觉得把玹锡留在这也没人搭理他。
临走时陵游给齐棠了十几包药材，让齐棠在半个月内每天给玹锡煲着喝，这样玹锡醒来身上的外伤也能好个大概。
齐棠回到府中时已近酉时，太阳在西边露出的半圆，天空灰蒙蒙像是要暗了般。
书房已经点起烛灯，一个幼小的影子映在窗纸上，除了翻页便无其他动作。
齐棠哭笑不得，不敢相信那枯燥的书司淮渊居然能看一下午，她有些后悔答应和司淮渊一起练功了，毕竟按司淮渊这好学度，她大抵是要被卷得精疲力尽、无地自容了。
她这人很奇怪，若是身边的人都强，她拼了命也会名列前茅，若是身边人都弱，她也不会想学。
所以齐棠上辈子成绩时好时坏，全看她那段时间和谁走得近，有时候也会开始一些没必要的内卷，导致两败俱伤，只能撇开结果不谈，互相督促才是内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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