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夜之间的消失

大殿里亮如白昼，涣散出缕缕白光，一切影像既真实又虚幻，让人分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该唤醒它了。”这句话从远处飘来，不，感觉声音就在耳边，但也不像在耳边，很飘渺。“可时间还未到”另一句话也如此这般飘出来，“形势如此，也只能这样了。”只见衣角闪动之处，一团矮小物体飘出来，向主座方行了一礼，便跑出了大殿外……春。一阵暖风吹进了热闹的三碗不过馆，逐月猛干了一碗酒便呆呆的看向窗外刚发出嫩芽的杨柳。瘟疫刚有些好转，正是这万物复苏的时节，可整个人界依然躁动不安。此次瘟疫太过严重，人界大伤元气，各个关口依然例行检查，以免遗漏传染者。“你听说了吗！武府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一夜之间全消失不见了”热闹非凡的酒馆，突然这样的一句低语反而引起了正在发呆的逐月的注意，她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发出声音的方向，几位穿着短款武服的大汉在窃窃私语。“是瘟疫传染吧，尸体都被偷偷销毁了。”现在传言很多，还有人说是中毒，不会是五毒族干的吧？”也有人说是魔族人干的。“嘘，小点声，据说死的是朝廷的官员，千万别乱……!”只听“咻”的一声，一把银色匕首插入大汉的酒桌，入木三分，震的桌上的酒飞溅了大汉们一身。“你们这般胡说八道，不怕闪了舌头”逐月大声呵斥。“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惹你爷爷”其中一位大汉怒目圆瞪，看向逐月，只见一位柔弱，书生般的白面小子，脸上那一双大眼怒视自己，腰上别着几把匕首和一把软鞭，脑子里飞快思索这是哪一派的弟子。“原来你未老先衰啊，怪不得长成这样，哈哈哈……”逐月一边嘲笑，一边瞬间移到大汉身边，一撮胡子已捏到逐月手指间，大汉疼得呲牙咧嘴，已经怒不可抑，其他两个大汉见大哥胡子被一位柔弱小子拔去，也按耐不住一掌向逐月打去，逐月巧妙一闪，“你们三个一起上吧，省的我浪费时间”那三位大汉哪能受得了这般侮辱，见逐月伸手不凡，也不顾江湖规矩，便聚掌向前。逐月飘身于三个大汉之间，他们连逐月的衣角都未碰到。“住手!”只见一个身影闪入四人之间阻止了这场打斗，谄媚着笑脸拱手说道：“在下是本酒馆的吴掌柜，行走江湖，诸位给个面子。”这个吴掌柜一看就是练家子，没想却有这一副面孔。这时，那三位大汉已经鼻青脸肿，“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逐月一脸鄙夷，有一种老娘等着你的架势。大汉们说完脚底抹油飞似的离开了酒馆。“少侠，不是本地人吧”吴掌柜依然一脸谄媚的看向逐月，感觉这笑容都是浆糊粘住的，万年不变。“要你管，这个是给你的赔偿。”逐月丢下一锭银子也离开了酒馆。阵阵茶香弥漫着整个屋子，伏宗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从炉上取下陶壶，高吊水冲入陶壶中的茶叶，水没有溅出一滴，水气袅袅升起，整套动作优雅轻盈，远远看去像一幅画。坐在对面的姬无争微微一笑，看着这般光景，不仅啧啧称赞：“每次看宗兄泡茶都是一种享受。”伏宗额头前两缕长发被春风吹得微微飘动着，锦衣长袍华丽不俗，气宇不凡尽显着贵气。伏宗也不理他，只是默默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姬无争豪不在意，他端起一杯茶静静啜饮，只感觉一股真气从尾椎底部渐渐升起，全身无比舒适。“好茶”每次见无争兄饮茶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享受。”伏宗微微一笑。此时的姬无争一脸平静，这张绝世美脸不知引起多少世家千金的青睐，连无数男人也不忍多看两眼，只是姬无争一脸冷若冰霜，视他们于无物，真应了“无争”这个名字。这时，吴掌柜轻轻敲门：“大人。”过了一会功夫，“进来”，幽幽的声音从内屋传来。“大人，那年轻人像是从西边而来。”这时的吴掌柜可没有了当时那股谄媚相，说完便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间，姬无争又端起一杯茶静静喝完。“三十多人消失不见”伏宗缓缓问道，茶香依然弥漫着，喝茶不仅是知味知气还要知韵，姬无争慢慢品着，好像要从中细细感知这传说中可品不可言的“岩骨”。“最近人界此状已不是一桩了，不知又要有多少生命将之消亡了”此时的姬无争虽已看惯了生生死死，仍不免对之消亡的生命而产生哀悯之心。他那俊美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悲凉之意，虽不易察觉，但全被伏宗收入眼底，默默的为姬无争倒入了一杯茶。姬无争看了一眼伏宗的眼神，伏宗没有任何情绪显露，继续说道：“不像是瘟疫引起处理事情的状态，更像是借着瘟疫来掩盖某些秘密，皇帝那边…。“没有”，伏宗打断了姬无争的询问，随即问道：“此案可有遗漏什么细节”姬无争见伏宗不想多说也就没有追问，只是说我已经派人在秘查了，后续有需要再说。”伏宗微微点头。夜。一轮弯月悬挂于空中，不知哪里窜出的影子飞走于屋顶，细细探着武府的每一个角落。偌大的武府已破旧不堪，空无一人，一阵凉风吹过，影子不禁有点瑟瑟发抖，她搜寻了两圈什么也没有发现，生气得剁了剁脚，也没有发现远处一个黑影正在默默的看着她。“谁”她突然感觉身后一道寒意逼来，便敏捷往后撤步顺势转身，软鞭已与一把剑相缠在一起，身法美妙又快。“你是谁？到这里做什么？”用剑的人问道。逐月白了他一眼道：“你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用剑人看到她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又微微打量了一下，心想：原来是女扮男装啊，便微笑拱手：“在下合一谷门下于歌，敢问姑娘如何称呼？”逐月见到被人识破，更加生气了，“臭小子，关你何事”转身便向屋檐飞去。于歌也没再追去只见他四下查探一番便离去。这时远处一直观察这两人的黑影才进入武府。持九节软鞭的女子和于歌都是人界不错的高手了，于歌是合一谷门下，合族是人界协助官府维系各族关系第一大家族，来此查探倒也不奇怪，那位姑娘看兵器像是五毒族人，为何也来此地？这事又与她有何关系呢？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此黑影的脑中，黑影一身玄青长袍，白发苍苍，燕颔虎颈，半页面具遮脸，微风吹动着他的衣角，在幽暗的月光下更加神秘。他仔细的查探着，突然发现后花园的一片土地与其它土质不同，隐隐出现一圈圈的淡白色痕迹，他拿起匕首取了一点土质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黑影微微皱眉，然后把那小搓土放入瓷瓶，消失在了黑夜中……一株梨花树占据了大部分的小院空间，阵阵芬芳洋溢在阳光下，随风而至。白月梨抬着脸躲在花瓣下，深呼吸着。她身穿一身白裙，头顶发髻随意插一根玉簪，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犹如一泓清水。“月梨，喝茶。”白月梨转身回眸一笑，露出了一对小虎牙，虽算不上有倾城的容貌，却透出一股灵气。白月梨喝了一口茶说道，“好香啊，这茶你泡得越来越好喝了。”“行啦，你就别鼓励我了，泡茶这功夫自叹不如。”寒目谦虚一笑。寒目又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一边说道：“喝茶吗？”白月梨向茶杯边瞧去没有看到任何人，心声疑虑，疑问道：“你又在和谁说话啊？”寒目微微笑道：“这位啊…有些像一位三四岁的小孩。”小孩摇了摇头表示不喝，寒目与小孩的交流在白月梨眼中就是寒目在自言自语，白月梨一脸无奈却也习以为常，寒目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其它界生灵。“请问白月梨画师在家吗？”这时一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月梨出门相迎，来人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他憨厚一笑，道明来意，说是姬无争的第三位嫡传弟子路晓飞，邀请白月梨前去画一幅人像。白月梨打量着他，白色内袍，罩着淡蓝色的长袍外衫，腰间悬挂一枚刻有“姬”字符文圆形玉牌，这玉牌别人可是仿造不了的，正是姬府的常规装扮。白月梨这还是第一次来这姬府，大门气派程度与其它府邸并无太多差别，走过屏风，一片水域映入眼帘，上面漂浮着圆石踏板构成通往前庭的小路，远远看去像一个个的蒲团，浮石两旁是无数个水晶球散落其中，乱而有序，不失风雅。这浮石不多不少刚好七个，进入前庭后，这里的布置更称为奇妙。在眼前的是山白月梨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看，没错，是山，如果不是从门进来的还以为自己跑到山里面了，“这位姬大人还真是风雅，”白月梨啧啧赞叹。“请”路晓飞继续指引着，他们从山的一角落里走了进去，从外面看来，他们已经消失在了这山里。接下来经过一小片竹林，阵阵琴音从远处传来，琴音伴着远处的流水声，甚是美妙，这一切犹如仙境。路晓飞把白月梨引入一间茶室，茶室上方牌匾写着“容园”二字。“大人，白画师已到。”路晓飞一脸恭敬。琴音随即停止，“请进，晓飞你先去忙吧。”这声音清雅犹如天边传来。容园里的陈设简洁素雅，一张茶桌，一张琴，旁边还有备好的画案。白月梨与姬无争相互拱了拱手，眼前这名男子身着一身淡紫色长袍，高瘦清雅，鼻梁高挺，眉宇间有一股淡然的气质。“好美啊。”白月梨画过千幅画像，见过很多靓男美女，而眼前这位男子却让白月梨也不仅暗暗赞叹，真是比女子还要美丽。姬无争看到眼前女子身着一身白裙，没有任何首饰装点，发间只有一枚玉簪，眉毛不画而黛，嘴唇淡红轻巧，一双瑞凤眼闪着灵气，如此简洁装扮要比那些穿金戴银的世家千金来得真实素雅。便打算直言相告：“白画师，将要画的人物事关人命案件，不方便告知廷尉，需要保密。”姬无争开门见山，郑重表明要求。“放心。”白月梨说出的简短二字却给人一种坚定感。她走到画案旁一看，画案是黄花梨木，上等的文房四宝，尤其是砚台为歙砚，虽然她的脸上没有表现什么出情绪，但内心又一次感慨姬无争的品位。她掏出袖口里的丝带，把袖口缠绕在手臂上，整套动作流畅快速，“请说”

        姬无争面向茶桌一旁的椅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口说道：“此人，男，大约四十岁左右，方脸，……”此时，椅子上坐着一只硕大的貌似老鼠的生物，浑身乳白色，身后有一对透明的翅膀，和它那胖大的肚子比起来这翅膀有些小得可爱，一双溜溜圆的大眼睛，清澈明亮，这风格和姬府有点格格不入。姬无争就是和它在对话，然后复述给白月梨，而在白月梨看到的只有姬无争。这只大老鼠长相很萌，但说出话的声音却很像六十岁的老人，略显苍老。半柱香的时间，白月梨已经画好，大老鼠向姬无争点点头便飞出窗外。“白画师画得真是惟妙惟肖，这是画金，这是送你的一块水晶腰坠，不必客气。”姬无争递给白月梨两个锦盒，白月梨大方收下，由路晓飞领引着出了姬府。而此时的远处有一双眼睛监视着姬府的这一切，见白月梨离开姬府，他也远远的跟了上去。容园里，刚才那只大老鼠又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吃着坚果，在姬无争眼里它是在食坚果之气，在凡人眼里，那盘坚果还是原样，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姬无争，”大老鼠悠悠的说道：“这个小姑娘身上有问题，你看出来了吗”姬无争微一点头说道：“但没看明白。”大老鼠继续吃着，不以为然说道：“这不是你我能插手的。对了，那晚，那人从武府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有一个方盒，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没看清，他身上有别人给的保护符文，我不方便靠近。老规矩，我只负责给你消息，其它我不插手，不能破坏了我们灵界的规矩。”姬无争点点头，眼神中透着真诚：“放心，老秋，我不会勉强于你。”老秋又胡吃海喝了一番突然感慨道：“你们人族啊，行啦，我走了。”说完，就展开它身后的翅膀飞走了，姬无争默默的向老秋飞走的方向双手交叉行礼拜别。白月梨回到家后，坐在桌边发呆，放空，看到窗外凋谢洒落着花瓣的梨花，不自觉的悲伤起来。自从家父去世后，她总陷入这种忧伤中，因为没有见到家父最后一面而遗憾，感觉自己在家父生前没有做好一个女儿的责任而自责，在她面前谁都不敢提家父这事，她自己也不敢想，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泪流满面，从此也对人类的死亡产生各种微妙的想法。人为什么会有生死！人死后会去往哪里？真如寒目所说他们将去往冥界接受轮回的安排吗？为什么她看不到冥界的生灵，而寒目可以看得到？为什么有的人拥有富贵权利却满心黑暗而有的人贫穷却满怀善意，为什么……等各种问题不停浮现在白月梨脑袋里，她想得到答案，想弄个明白，却无从下手，犹如深陷泥潭。寒目把一件外套长衣披在白月梨身上，倒了杯茶放在旁边，默默地守在旁边。白月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强的她并不想在爱人面前流泪。“月梨”寒目轻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寒目掏出一个油纸包放在白月梨眼前，白月梨打开油纸包裹，里面一个个制作精美的甜果子跃然在眼前。“哇，这是木槿铺的甜果子。”白月梨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这时她感觉心里也甜美了起来。“它家甜果子做茶点最好不过了。”吃开心的白月梨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寒目：“寒目哥哥，这个送给你。”寒目接过来打开锦盒，一枚方形白水晶腰坠，上面雕刻着一些图腾，像是某种符文，甚是美妙。“来，我给你挂上。”白月梨把水晶腰坠别在寒目腰间，这时，一道亮光快速闪过，只是白月梨和寒目都没有看到。白月梨歪着脑袋看着寒目大量了一番：“这是姬大人送的，我觉得你戴更好看。”寒目看了看腰间，也觉得很喜欢，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姬大人是中州炼气道传人，百年前，他的师父安伯与我曾祖父寒潇联合了神族、灵族共同抵御了魔族，保护了灵界和人界。神族陨落一员，灵族元气大伤，安伯和我曾祖父都战死了，姬大人继承了衣钵，二十年前我寒氏家族却不知怎的在一夜之间付之一炬，还有传闻说我的父亲杀害了上官家的族长。那时的我还小，幸好提前被家父的忠仆偷偷保护起来，家父家母为了掩护我逃走被那些黑衣人杀了，至今我也不知道是谁陷害寒府，除了我现在修练的寒家暗器手法，家中所有典籍秘法都丢失了。”寒目的心情由当时的欣喜转为悲伤与愤怒，家中的事埋在他心中犹如巨石，但又鲜少提起，总是给别人一种快乐无忧的样子。白月梨靠在寒目的肩头，轻轻拍着寒目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相信你，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那些黑衣人的。”寒目双眼变得坚定起来，紧握着白月梨的手，点点头。白月梨把姬府的奇观异景大致说了一下，唯独省略了画像之事，她没想到姬无争看上去那么年轻，突然想到了姬无争对空点头的细节，一脸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感觉姬大人和你一样都有神目。”寒目也是一脸震惊，真没想到，一番感慨说道：“我小时候看到的是雾团，随着长大就越来越清晰了。估计是遗传，哈哈哈。”寒目自嘲道。白月梨闭着眼，依偎在这宽厚的肩膀上，她感受着这个男人给她的幸福感，心里想她除了会画画其它她一概不会，自己就是这样平淡无奇，也因没有任何地方能帮助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而自责。寒目深深地搂住眼前这个生性清冷内心善良的女子，被她的坚强与才华吸引，因为心中有爱自己才会快乐活着，忘记仇恨。“今天来的那个小孩想再次转生入人界，让我帮它准备一些物品，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寒目把今天小孩来的缘由告诉白月梨，白月梨不懂各界的生存法则，只是觉得这些被人族杀掉的小孩很可怜，而自己又无能为力，寒目也只是尽自己所能的帮助它们，无奈也是自身能力有限。“了师父说过：人生在世，可负山河，不负自心就好。”白月梨看向寒目微笑着说。这句话在安慰寒目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寒目听完心情舒畅了不少，使劲搂了搂白月梨，畅快的说：“好，不负此心。”两人相互安慰着，鼓励着，夜晚的新月格外美丽，梨树的绿叶在微风中晃动着，时不时的飘落几瓣快开败的梨花，花落花开，明年春季又是满树梨花…伏宗仔细看着姬无争送来的画像，把画像递给身边随从：“方无，用暗线把这个人找出来。”这时的伏宗再无泡茶时那般优雅，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身肃杀之气。方无个子不高，长期训练导致身材壮硕，举手投足之间又不失灵活。“是，大人，上次在酒馆闹事的小子是五毒族的，具体为什么会来中州还在调查。”伏宗思索着道：“这五毒族在西海，大老远的……方无，继续查探，顺道扔点鱼饵，钓钓鱼。”方无一脸兴奋，嘴角微微上扬，感觉自己总算有些事情可以做了…中州如往常一样，居民安居乐业，一片繁荣景象。寒目凭借神目之力识得一些稀世珍宝，几年的积攒，手头倒也宽松，白月梨除了给别人画像，几乎不愿出门，虽一画难求，生活反而去繁求简，家中大小事务只愿亲力亲为，她觉得世间的美好繁华不如与寒目在家喝一壶茶。今日上街，也只是置办一些生活物品。突然，一把刀顶在白月梨身后，“别出声，去那边胡同。”白月梨也只好乖乖听话，跟着这个持刀歹徒走入一个无人的胡同里。白月梨被逼入墙角，歹徒把刀架在白月梨脖子处，恶狠狠地问道：“你去姬府给谁画像？”

        白月梨看向此人，此人装束与普通居民无大差别，心下生疑“你是谁？”歹徒刀子一紧，白月梨只感觉脖子一凉，一阵疼痛，一道血丝出现白嫩的皮肤上，“别给我废话，快说。”白月梨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另一手中指不自觉的剋着大拇指的指甲，心中害怕，又强作镇定的说道：“当然是给姬无争画了。”这时，刀子又一紧，刀口又深了少许，“再说一句废话，就送你见阎王。”劫匪根本不上当。白月梨冷冷的看向歹徒大声喊道：“我说与不说都是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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