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灯下的探戈舞
时间就这么过了两天。
在金宝三的安排下，终极一班计划分作二到四人组，护送田欣的出入。
不过——因为袁敏和汪大东尤其担心田欣，周末这两天几乎都是她们两个在陪着田欣，所以这个计划实际上是周日晚上才开始的。
也就是周日这天，警方传来消息，由于跟踪者驾驶的是套t牌车，所以调查难度上升，还要再接着调查才可以锁定嫌疑人，建议田欣继续防范。
周日的晚上，由于有其他终极一班的同学来接手，也由于田欣的劝解，袁敏终于放下了担子。汪大东也离开了，据说是去兜风散心。
这个周末，虽说有了终极一班同学的帮忙，加上那个跟踪男似乎察觉到有许多人在帮田欣，出于忌惮，他便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但袁敏仍过得相当紧张。离开田欣之后，紧张又变成了一种疲惫。
——这疲惫并非肉t体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疲惫，这一种疲惫让她没有心思干别的。
而且，恐怕在田欣的事情解决掉之前，疲惫是不会消失的。
再说，袁敏想，在询问了金干妈之后她得知，就算警方恪尽职守，真的查到那个跟踪男究竟是谁，他也被按法律治罪了，估计也就是罚款、社区服务之类不痛不痒的惩罚，不可能如袁敏所想被送去坐牢坐个好几年。也很难为田欣申请到限制令，让那个男人以合法的方式彻底消失在田欣的世界里。（注：不记得这个人物的读者，可以复习一下本文第4、5章。）
——在那之前，她都无法绝对的安心。
不过就算再怎么担心田欣，还有一个问题是亟待现在的袁敏去解决的。那就是狗狗“松饼”的狗粮快见底了。
松饼本来就因为袁敏这周末没有陪它去狗公园玩耍，流露出极为人性化的不满，整只狗都变得不太开心。每次袁敏抽空回来喂它的时候，松饼看到那个快见底的狗粮桶，更是不再急冲冲地把袁敏盛出来的的狗粮干掉。它好像知道袁敏这两天给它的狗粮分量少于以往，总是会把头搁在狗粮桶旁边的凳子上，露出一副愁苦的表情，看看桶又看看袁敏，朝袁敏递眼神，属于狗的眉头疯狂上下攒动，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让袁敏有种罪恶感，不禁想再买几个发声玩具弥补一下它。
所以在告别田欣之后，她去了一趟家附近的宠物店。当袁敏带着一大袋狗粮和装满整个自行车前框的玩具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好几个小时。
袁敏现在借住在小姑家在北市的复式别墅里。这别墅坐落在富人区，环境十分幽静。袁敏在分岔众多、没有其他行人的道路上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突然又感到了一道视线。
——饱含恶意的，毫不掩饰的视线。
她停下车，转过头。
有个身影站在不远处的灯下。
那个身影给人的感觉属于男性，并且十分年轻。他身着oversize的衣裤，卫衣的帽子罩在头上，让他能够把脸藏在帽兜投下的阴影里。他这身装扮，叫人完全辨认不出他的特征，只能看出是个高个儿，也许还爱玩嘻哈。
由于此时路上只有袁敏这个活人和对面的男人，毫无疑问，恶意的视线就是由这个男人发出来的。（这身影过于装神弄鬼，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活人。）
——是那个跟踪田欣的人吗？
虽然以理性判断不太可能，但万一是这样，袁敏反倒求之不得。她心念一动，下了单车，把它停好。
袁敏发动战力指数，用强化的听觉和感知确认了，四周似乎不会有目击证人。
心跳如鼓，袁敏右手的肌肉绷紧，她睁大眼睛，在心底估算着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个时候。
男人动了。
那是相当快的速度，快到袁敏要动真格才能捕捉到——毫无疑问，这个男人也拥有战力指数，并且不在袁敏之下。
在此之前，袁敏亲眼见过的、交过手的人里，战力指数最高的人是她在七海高中的老冤家“泰山”。（由于阴差阳错，她并没有见过汪大东他们飚战力指数。）
但那在这个人面前，简直是不可比的。事后，袁敏不禁想，就算是汪大东、王亚瑟这两个ko3站在她面前，对她出手，恐怕也没有如此的压迫力。
但这只不过是马后炮。此时的袁敏所能做的、下意识做的，就是曲起双臂来格挡。
——如果她能再有经验一点就好了，一定可以做出更有效的应对。
这个想法还没有成型，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一拳打在袁敏做出格挡的手臂上，把她震退了好几步，接着，他又欺身而上，紧贴着袁敏，想要捉住她动作乱掉的手臂。
袁敏急速将手臂后撤，居然让他捉了空，他似乎吃了一惊，顺畅的动作第一次出现凝滞。
青白色的光缠绕在袁敏拳头上，袁敏冲他的脸挥出右拳，他用手接下这一拳。
没成想第二拳紧接着赶到，袁敏的左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把他打得向后仰去——
然后他的腰在后仰的过程中停住了，他维持着这个动作，正了正自己被打歪的白色面具。
“哼。”
男人冷哼，语带嘲讽。袁敏的拳头正中他的右眼。其实他的面具已经被打裂了，但袁敏的角度没法看清他的脸。
他直起身，朝袁敏露出角度嘲讽的嘴角。
“速度挺快的嘛，吓了我一跳。但是你的拳头……真的很没力气。你到底是心软，还是只有这种程度？”
男人正回身子，发问，声音似乎经过变声。
袁敏暗道这种情况下，不“拔枪”是不行了。她没有继续攻击眼前的男人，而是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背后。
——这是一个本说不上是“错误”的判断。
——但终极一班第一部的回合制打斗中，任何一个动作都要消耗一回合。因此袁敏选择“拔枪”就代表了，她放弃下一回合的“攻击”和“防御”。
所以这个动作变成了一个错误。
而男人显然没有放过袁敏的错误，之前因为被袁敏攻击而后撤的步子又猛地前进，袁敏想要后退，却惊讶地发现背后居然就是自己的自行车，自行车被她撞倒，也阻挡了她的脚步，令她被这个男人结结实实踩了一脚。
——看来这不仅是一个毫无“不打女人”之类的江湖观念的男人，而且还是个不介意用下作手段的男人。
他欣赏着袁敏眼中的怒火，骤然再度出拳。这回换袁敏往后仰了，她蓦地出手拦截这个男人的手，为了封锁男人的动作，袁敏手中电光闪过，男人感到手指一阵麻痹，被袁敏掰开了拳头。袁敏将手指插入男人的指缝里，再出手再拦。
男人似乎觉得目前的情况挺有趣的，他猛地扣住十指，反过来封锁住袁敏的挣脱，两个人的双手在空中互相抵在一起，开始角力。这男人想故技重施去踩袁敏的脚。而袁敏早就被他踩得心中冒火，有了防备，自然不可能再被他踩到。
两人便开始这么双手互相抵住，十指相扣，你踩我退，我踩你退，谁也不肯让步，旋转腾挪了起来。如果远处有人经过，可能以为这是两个年轻人在路灯下面跳舞。
这支怪异的舞蹈持续了二十多个回合，袁敏的速度越来越快，于是男人的鞋上多了十多个重叠在一起的鞋印；男人的握力也越来越大，让袁敏脸上暴起了青筋。
袁敏盯着这个离她很近的男人的脸，想要看到他的五官。谁知道男人无耻极了，白色的面具下面居然还有黑色的眼罩……只让袁敏发现，他的脸颊瘦削，而且比袁敏以为的还要年轻，大概就是袁敏的同龄人。
男人突然撤力放手，袁敏身子克制不住向前倒去，于是她借机狠狠给了他一头锤，让他鼻血横流。
“……行了，我玩够了。”
男人宣布，闪身想要撤离，袁敏自然不给。情急之下，袁敏用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之大，居然把他按在了原地。于是袁敏想都不想，左手对着他的肚子就来了两拳，接着又来了三拳。
“喂！你打了人还想跑吗？你这家伙！该不会除了今天找我麻烦这一次，平时也都在扁人吧！”
袁敏愤怒地说。
“……你真是让我吃惊，不过——噗哇！”
“你不是要打吗？来啊！让我来教教你，做人要·有·始·有·终！不·要·逃·跑！既然！你敢！打人——想必！已经！做好！反过来！被人打的准备了！”
袁敏没听他装神弄鬼，继续痛殴他的胸腹。
袁敏拳速越来越快，从每说出一个字就打出一拳，到一字两拳，再到一字三拳……已经快出了残影！
男人惯用左手，现在袁敏的右手紧紧抓在他的左手上臂上。她气息运行，右手上青白的光缠绕，这男人竟就觉得自己的左臂连带着半个肩膀如遭雷击，变得动弹不得。刚开始他还硬是想用右手去拦袁敏的左手，但右手毕竟不是他的惯用手，速度不如左手。而且，没想到袁敏的拳头越来越快，最终突破了他的封锁。
男人到了这个地步终于藏不住他的战力了，果然超过万点。让袁敏不禁想，他是否就是传说中的ko2或者ko1，但她手上的攻击仍旧不停歇。
见袁敏不仅毫不慌乱，毫不退缩，斗志昂扬，战力越飙越高，状态还越打越好，这个男人的心终于——
开始乱了。
他本来就走火入魔，有气息运转方面的问题。心一乱，气息便乱了，虽然只是02秒，但给袁敏无休止的攻击撞上，竟然卡住了那02秒的时机，一拳破了他的防。
他用腹部接受着袁敏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在袁敏的斥责声中，他似乎听见了自己肋骨断掉的声音……而且似乎还不止一根……
袁敏愤怒地说：“我听说最近北市有人在袭击高中生，那个人就是你吧！”
“是我……又怎样……”男人似乎放弃了反击，勉强运气抵抗，艰难地说道。
“‘怎样’？你还好意思问怎样？你不就是在‘恃强凌弱’吗？啊？你的战力可是破万点耶！你对那些比你弱的人做的事，简直就是在虐待！你都不知道羞耻的吗？”
“……够了！”从来都只有他压着打别人，没被人压着打过的男人接受着袁敏物理和精神的双重攻击，不禁气极。
他狗急跳墙，伸手想去去抓袁敏垂在脑袋旁边的辫子，袁敏扭头避让的速度更快，他只好紧急变招，狠狠捏住了袁敏的左边脸颊。
袁敏感觉自己的脸颊肉都快被扯掉了，但她却毫不示弱，准备回敬这男人。本来她可以扯这位神秘人的耳朵，但她怀疑这有可能使他失去听力。袁敏不愿意让别人致残，于是猛地把手指插进他两边的鼻孔里。因为有鼻血的润滑，这攻击意外地顺利。
“……！”
破万点战力的防御再怎么强，也没办法顾全到鼻孔。这下子两个人都放开了对方。
巨大的耻辱和疼痛袭击了这个神秘人，让他颤抖起来。
——这可不是他脑子里原先以为的轻松戏耍。
他从小养尊处优，就算家庭遭遇变故，也未曾受过什么身体上面的苦；觉醒了战力指数之后又从未遇过强敌，一直顺风顺水，还没有受过这种挫折。
他眼罩下的眼睛因为耻辱和疼痛的双重作用，已经开始哗哗流泪。
此地不可久留。他做出这个判断后，狠狠地瞪了袁敏一眼，转身就跑。
知道袁敏特长就是速度，并且极有可能比他还快，为了阻挡袁敏的脚步，他朝袁敏发了波气功。哪知这时，因为袁敏猛戳了他的鼻孔，被疼痛盖住的痒意浮现了出来，他鬼使神差地打了个喷嚏。这使得他体内此刻的气息乱走，发出来的波也弱得不成样子。他强行运气，结果气息在经脉里逆行，令他不禁吐出一口血。
鼻孔和嘴巴里都有血，凌乱地换气间呛进了他的气管，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就算这样，他还是仿佛看到鬼一般，慌乱地全力逃离袁敏。
袁敏抬手挡住他的气功波，看着他瞬移走的背影。正在若有所思，肾上腺素却慢慢褪去，令袁敏后知后觉地感到左颊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袁敏遗憾地判断出已经没有追上这男人的可能。但因为担心男人再度袭击她，袁敏还是取出武器，挑了个死角又警惕地等了十多分钟，还吓到一位路过的阿嫲。
打发走阿嫲之后，觉得这男人今天是见不到了，袁敏开始收拾残局。
眼镜早就在打斗中不知飞向了何处，袁敏试图扶起单车，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狗狗发声玩具，却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袁敏喃喃道，“……我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看看自己指骨有没有骨裂什么的……对不起，松饼，看来我今天也没办法遛你了……”
——“去医院”。
很显然，袭击袁敏的男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汪大东就在睡前接到了他从美国回来的竹马雷克斯人在医院的消息。
“大东……我答应陪你念完高中……我一定说到做到……”电话那头，雷克斯虚弱地说。（注：原作台词。）
我要是有个新朋友就好了。袁敏想，可以拜托她帮昨晚的我遛狗的那种朋友。
她忧郁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终极一班每个见到袁敏的人，都表现出了或大呼小叫、或冷嘲热讽的态度，也都问了她脸颊上的贴布以及连贴布都遮不住的脸颊肿胀是怎么回事。
“被人袭击了。”袁敏会这么答。因为嘴角也开了裂，并且说话会牵动到的肌肉同样受到了伤害，她的语气格外地轻声细语。
“那末，跟班导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我想，这是没有甚么关系的两件事罢！”袁敏说，“我跟最近那个袭击高校学生的人打了一架。”
虽然经过在医院里的检查，还好没有骨裂，更没有内伤，但是昨天那场袁敏看来莫名其妙的架打完之后，连对方的脸都没看到，不禁令她有点窝火。
“嘿嘿，敏敏姐~”
被袁敏转过之后心有余悸的金宝三突然出现在她的桌子旁边，狗腿地笑，“光是上周五晚上，就发生了好几个我们学校同学被攻击的事件。请问，你昨天晚上遇到的，是不是他啊？”（注：本文第七章的剧情。）（改编自原作台词，原台词是“光是昨天晚上……”。）
“敏敏姐一定是替我们主持公道，所以才挂彩啦！”因为围观了金宝三被转，而同样心有余悸的小辣在旁边帮金宝三做捧哏。
“喂！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这么窝囊！”煞姐问袁敏。
这话被刚进教室门的王亚瑟和丁小雨听到了，他们转头便看见袁敏左脸的贴布，以及贴布都遮不住的、肿胀的脸颊。
“……靠！什么人会伤到你？”知道是袁敏是ko5，也不认为袁敏会站在原地给人家打的王亚瑟忍不住吐出了不雅的语气词，“该不会真是ko2？”
感觉这话无形中承认了袁敏就是ko5，金宝三和他的跟班在旁边疯狂地互相使眼色。
“应该不是吧？”袁敏不确定地说，“那个人虽然速度很快，力气也比我大，但是感觉没比我强到哪里去。”
“那就好，那就好。”
胆小的金宝三正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袁敏说：“不过他的战力倒确实有一万点呢——”
“呀！”金宝三尖叫一声，埋怨道，“哎哟，敏敏姐，你讲话一次讲全嘛。而且，怎么可能嘛！”他站起来解说道，“大家有所不知，这战力指数差距只要过了一千点，双方已经可以被认为是实力悬殊，不出意外啊，战况就是一边倒了；而战力指数到了万点，更是跟下面这些几千点的，不是同一个境界！以敏敏姐你八千点的实力啊，怎么可能会和万点的人差不多啦！”
“我正要讲，”袁敏无奈地说，“所以我也觉得我大概是看错了吧。要真是ko2，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我了。”
“看错？”袁敏说她把战力破万点的人打进医院，这无疑挑战了金宝三的说法，他便不乐意了，“哎哟，敏敏姐，这战力指数，只要飙出一个数值，那么那个数值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怎么会看错呢？”
“咦？是吗？可是到现在为止，在我面前能够坚持到动用战力指数的，也就三个人。会不会是我经验不够，判断错啊？”袁敏没什么信心地问。
这下不止金宝三震惊了，连一旁的王亚瑟、丁小雨和煞姐都十分震惊。
袁敏见他们没人再给自己反应，还纷纷走掉了，心里面也有点不是滋味。正当她又开始在脑子里复盘这场战斗的时候，有个人在她头顶急切地问：“医院？什么医院？昨天我们分开之后，你也进医院了？”
袁敏抬起头，看到了汪大东的脸。
“哇！你那脸怎么回事？怎么半边肿成猪头啊？难道是遇到鬼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没跟我汪大东走在一起的关系！”汪大东说，看来还对作者泰皇鱿鱼酱没写出来的、周日晚上发生的一些小事耿耿于怀（比如袁敏从田欣家出来之后就二话不说地走人，转头冲向宠物店，忘记和他告别），“而且你干嘛说‘医院’这个词啊？你知不知道，我从小的好朋友雷克斯啊，他昨天也进了医院里！”
“袁敏昨天晚上，遇见了最近到处殴打学生的家伙，那人弄伤了她的脸，”王亚瑟帮袁敏解释给汪大东听，随后又对袁敏提起了问题，“自大狂的朋友暂且不说，我很好奇，你说医院，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袁敏打赢了吧。”丁小雨在旁边接话。
“这么说也没错。从手感上判断，他大概被我打断了三根肋骨（王亚瑟：！），我除了脸，别的地方也没受伤（汪大东：？），不过他还是跑了（丁小雨：……），虽然我觉得他肯定之后还是会去医院啦（金宝三：瑟瑟发抖），就是这么一回事。”袁敏说到最后，还有点郁闷。
“哦！你知道吗？我那好哥儿们雷克斯，昨天也被人家打断三根肋骨耶！”汪大东惊讶地说。一旁的琳达听了，对着煞姐和桃子使眼色，三个人再度凑到了袁敏桌子前。
“听你的意思，自恋狂，你该不会想说你那好哥儿们就是最近的打人狂？”王亚瑟皱眉，“你别跟我说，你会认一个恃强凌弱，凭借武力欺负同学的人，做你的哥儿们？”
“喂！”汪大东不乐意了，“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是想说，雷克斯昨天跟我讲，他就是被这个什么打人狂给打伤的啦！没想到这个打人狂居然自己也断了三根肋骨，真是报应不爽。我本来还想说，今早来跟你们商量抓出这个打人狂，没想到袁敏就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看来他也不怎么强嘛。诶！敏……袁同学，你这也算是光荣负伤呢！我这下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哦，”袁敏没什么精神地回复，但是过了一会，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再度抬起了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座位面前的汪大东，“汪同学！”
“嗯？”被跟踪者的事情烦了两天，又被兄弟打伤烦了一整晚的汪大东托袁敏的福难得有个好心情，被袁敏呼唤后，转过来时眼中都带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亲切可爱了不少。
“你那个叫雷克斯的朋友啊，是不是之前高一和高二的时候也念终极一班啊？”袁敏问。
“对啊！”汪大东露出惊喜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他啊！（汪大东听罢，高兴地再次走到袁敏的课桌前）我们之前在论坛上认识的，我还加了他的msn。他和我说他这周一打算回终极一班念书呢！你今天如果要探病的话，能不能带我一个呢？”
“喔！你们真的很有缘！”汪大东高兴地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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