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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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茉这么说，我听上去感觉有点悲伤。但是这还不是她自找的，活该。
“你真的这么想吗？”
“恩”她点头，并且一只手牵起我的手，引导着我的手往正确的方向去，直到扣到了她的胸口。
触碰到的时候，我颤抖了下，感觉心脏漏跳一拍，非常温暖的感觉。我感受到周语茉细小纤弱的呼吸呼到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上。
她的整个身子都烫烫的，像一团脆弱的火焰，我僵在那里，完全像个呆子。
“许存，你呢，你将来想做什么？”
“当领导吧，找份好工作，好好生活。”
“哦。”
突然，灵魂的好奇战胜了身体的罪恶，我问：“你是怎么看待爱情的呢？你将来会交男朋友吗？”
一说这个，她居然来劲了。完全不像以前那般抵触这个话题，而是激动地说：“当然会啊，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希望交很多很多的男朋友，各种各样的，不同年龄，不同长相，不同性格。”
这完全就是集邮了吧？
这太出乎我的预料了，我以为她是那种极其保守的人。事实也是啊，从来看不见她和男生接触，男生一看就脸红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而且每次跟她说有关爱情，早恋的事情，她都诚惶诚恐的，特别害怕，似乎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一样。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难道说脱了衣服，背对着我，在阴暗的月光下，她也终于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吗？那些当着我的面，绝对说不出来的心里话。
难道这就是坦诚相见吗？我意识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握住，好好把握住，趁机多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她的语气轻松起来，我的语气也跟着轻松了，我调侃她：“妹妹，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呀。真看不出来你是这种人。”
她笑了下，双手抱住我的手，护在她的胸口，准确点说，是她心脏的位置，贴着肌肤，我能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咚一下，咚一下，每一下都像是小鹿轻盈的脚尖，踩在我的心弦。
我问，语气变回正经：“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不怕他们欺负你吗？”
她停顿了下，思考几秒后说：“现在不怕，因为想多见识点人。”
“可那么多人，你爱的过来吗？”
“爱情总会枯萎，终会死亡，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所以，爱的过来。”
“你说的这俩有关系吗？你看了那么多的偶像剧，你难道不向往那种一生只爱一个人的爱情吗？”
“向往啊，对啊，一生只有一个最爱的人，可是还是会爱上别人，这就是现实啊。”
她突然这么现实，又老成，让我很不适应。我一时也反应不过来，我说：“我有点怕你了，周语茉。”
“可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啊。爱情总是激烈的，短暂的，像是烟花一样转瞬即逝的。那样美好的爱情，我不可能每天都有，也不可能持续一辈子，我没有那么好，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这就是事实啊。”
我不再回应她，说实话，我的心有点失落，不对，是非常失落。
她自顾自地说着：“所以我并不看重爱情，或者并不期待对方的回应。所以我说我会做一棵树，当他不爱我，或者想要离开的时候，就让他离开吧。”
我完全不懂她的想法，但我知道她非常固执，她有她自己的一套逻辑，听她这样说，我感受到了她的自卑，那种自卑到自负的程度。
“与其在乎爱情，还不如在乎友情。你见谁谈恋爱能谈一辈子的，但是做朋友可以一辈子，友情可以一辈子。”
“跟爱情比，我更喜欢友情，友情又长久，又牢固，又可靠。我是这么觉得。你呢，许存，你将来会交男朋友吗？”
我愣住，什么叫爱情不会一辈子，但是友情会。这孩子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情啊，她的小脑袋里到底存在着多深的误解啊。还有，爱情怎么可以和友情相提并论呢，这两个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啊。
“你呢，许存，你会交很多男朋友吗？”
比她多懂一些“理论”知识的我，摇头道：“我想我不会，交的多了，觉得脏，没必要。”
“可是光高中阶段，你就已经换了两个男朋友了啊。”
“额，他们不算。”
“那你会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吗？”
我心想我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但是我才不会告诉她，我只答：“应该会，但是我不想，因为那样太可怜了。”
“是啊，太可怜了，去换着爱吧，就像不能一辈子只吃一种饭一样，也得换着口味吃啊，才不会腻。”
额，我真是服了，什么都能被她扯到吃的上来。
“所以你会很爱很爱一个人吗？”我还是不甘心“就是说，真爱只有一次那种。”
她思考，许久点头说：“恩，真爱只有一次。但是我想，如果我非常非常喜欢那个人，很有可能不告诉他，然后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欢这种，我喜欢在心里默默的爱着他。”
“他不知道的话，还有意义吗？难道你不想跟他在一起，不想跟他进行那些你最喜欢的亲亲抱抱？我不信。”
她语气非常的认真：“如果是真的喜欢，超级超级喜欢，就不会。不会想要靠近他，只要远远的守在他身边就够了。恩，我就是这样的。”
“可你不是爱他吗。我真的不理解。你简直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耐心地解释：“我爱他，为什么非要他知道呢，我爱他就是想陪伴他，希望他好，放在心里，我心里的那个他就是完全属于我的，我的心也永远永远属于他，为什么要占有呢，静静看着，陪着不好吗？”
这都tm是什么啊，每个字都认识，凑在一起，就完全不懂。
“就像是你看到一枝花，喜欢的话，会摘下来，带回自己家，但要是爱的话，就会站在它旁边，守护它。连触碰都害怕伤害了它，绝对不会为了自己想要闻闻花香，就掰弯它的枝条，而是会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它。如果别人来伤害它，那么就会阻拦那个人。大概就是这样。”
这不就跟守护完整的雪地是一个道理吗。
我问：“那你冬天看见一块刚铺满新雪的土地，你会直接上去踩，还是会在旁边守着，也不让别人踩。”
她有些不耐烦地说：“当然是直接踩啊，转着圈的踩，这还用问吗？”
完了，信号连接不上啊，怎么办，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我的心被伤的碎了一地，拔凉拔凉的。
她问：“所以你和白杨真的在一起了吗？”
“你想我们在一起吗？”
她还真的思考了，她说：“我觉得白杨有点奇怪，没有霍宇宁好，你还是和霍宇宁在一起吧。”
“那你呢，你想和谁在一起？”
“我还没有，不过估计上了大学，我就会疯狂的谈恋爱了。”
她倒是真诚啊，“你这是报复心理吗？小时候不让你干的事情，长大了报复性干。”
她点头：“可能吧，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到时候估计做不出来，因为我好像有点讨厌男生，觉得他们很恶心。”
讨厌男生？我没听错吧，我的小雷达疯狂地探寻着，感应着。这，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戏了？
但是表面上我还得装的镇定。
我说“你就是三分钟热度，想法一天变八百遍，谁知道你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
“但是不管什么样，我都会和你说的，所有的细节，所有的事情，即便是自私的想法，或者难以启齿的东西，我也会通通告诉你。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哦。”
“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这，这猝不及防的告白，我真的会误会的。
“你说友情啊。”
她点头，捂紧我的手，紧贴在她胸口，我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感觉她用发誓的口吻虔诚地诉说出这平淡的诺言。仿佛我的手就是一个印章，盖在了她的心上，那痕迹永不磨灭。
同时也无意识间出卖了自己，我也参与了这次画押，出卖我卑鄙的灵魂，和卑鄙的周语茉一起，赌上了我们神秘的未来。
我身子向前，一把抱住她，忍不住哭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脸贴着脸，才知道她也哭了，泪痕滚烫，流进我心里。
我低下头，深埋在她的颈湾，嫌弃的语气说：“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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