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5-16
15．生病
周语茉生病了，她不在的日子，我懒得追霍宇宁。
周语茉身子一直比较弱，像林黛玉，吃不得冰，怕冷，动不动就感冒。我问她为什么，她就说是她妈妈太晚才生的她。
真的不是因为你懒得运动吗？这个锅也要甩给你妈妈，真有你的！周语茉！
她还爱肚子疼，不消化会疼，着凉了会疼，我开玩笑说她男朋友叫“杜子腾。”
她笑，说那是她的青梅竹马。
我也笑，笑周语茉终于可以开一点玩笑。
她后来告诉我，她老爱肚子疼，是因为她洗完澡以后爱抠肚脐眼。我说那玩意不能抠，你抠能不肚子疼吗？是不是傻，她笑，可还是抠。
傻瓜，周语茉。
她的桌子空荡荡的，一天，两天，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我问老师，老师说她发烧了。
我叹气，发个烧至于病这么久？
丫鬟也闷闷不乐，动不动就和她同桌吵架。
我和丫鬟一起去厕所，我俩难得这么亲近还友好，我才记住她的长相和名字，她叫李静，和她的人一样平庸。她跟我说我不知道的周语茉，我感激，却不想握住她的手。
她倒拉起我的手，她的手短小而肥厚，像是一个暖宝宝。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周语茉那么喜欢拉着她。
她笑，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善良又可爱，搞得我也想抱她，出于友情那种，但我还是抑制住了，我怕抢走丫鬟，周语茉真的不理我。
周语茉老爱搞这种小女生的把戏，跟她做好朋友，就不能和别人做好朋友，上小学时候的我也是这样。
那个时候，我们还爱搞帮派。
那个时候，正流行《射雕英雄传》还是什么其他的武侠片，让我们获得了灵感，起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帮派名字。
“星星教”“月亮派”“糖果组”“草莓堆”。
后来看到《黑涩会》《棒棒堂》，我们就为谁可以叫“黑涩会”“棒棒堂”而大打出手。
可那时候我们是小学啊，现在都高中了，周语茉还是这样，搞得我也一天比一天幼稚。
跟她在一起，好像我也不会长大了。
第五天，周六，我再也忍不住，从李静那要来了周语茉的电话，两分钟犹豫后，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嘀，嘀，嘀。
接电话的会是谁呢？她爸爸？她妈妈？还是她哥哥？
我可不擅长和家长打交道，最讨厌他们那副倚老卖老，好为人师的样子。
嘟，电话通了。我坐直了身子。
“咳咳”
一声短短的咳嗽，我笑了，放松下来。
“谁啊？”
奶奶的，像小猫，因为生病没有力气，显得更加奶，让人想抱。
“是我，许存。”我不像她，我从不羞于说自己的名字。
“我去看你吧？你还好吗？”
我尽量温柔，让她感受到我的关心，从而同意。
两三秒停顿后，她说：“算了吧，都快好了，你来，再传染给你。”
她又在学大人说话！我不喜欢这样的周语茉。
我无视，斩钉截铁地说：“一会见。拜拜。”说完挂断电话。
我收拾东西，背好书包，带了周语茉爱吃的饼干。
正要出门，爷爷叫住我：“去哪啊？”
“周语茉病了，去看她。”
“哦，那个小猫？你等等。”爷爷起身，去厨房，噼里啪啦一阵折腾。
“人叫周语茉！你干嘛？”我不耐烦，急着出门。
“给她带点炖牛肉，她爱吃。”
明明是我爱吃好吗！
爷爷装了两大袋子，炖牛肉，炖羊肉，肉皮冻，还有早上刚买的点心，快把冰箱搬空了。
我看着点心问：“周语茉好像不爱吃红绿丝。”
爷爷不由分说地往我手里塞：“给她爸爸妈妈，大人爱吃。”
我无奈笑了，又问：“那你吃什么？我吃什么？还有吗？”
他咧着嘴，呼啦了下我的头：“乖女，还吃醋！爷爷再给你做，我待会就出去买牛肉。”
我用力擦着头，“哼”了一声，不过瘾，又补了句，“我才不稀罕”才走出门。
又是周语茉一个人在家。
她可怜巴巴地窝在被子里，看着我大包小包拎着吃的，眼睛都直了。
我忍不住笑，周语茉好简单，好容易满足，好喜欢。
就算爷爷不在，她也没有吝啬赞美之词，还正经端坐起来，笑着说：“爷爷做的炖牛肉最好吃了，比药还管用，吃完我就能彻底好了。哈哈。”
我才知道，都2:30了，她还没有吃一顿饭。
她家没有微波炉，我用锅子给她加热，又下楼给她买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这两趟爬楼差点没给我累死。
我大汗淋漓，她在旁边靠着墙，说话不腰疼：“你啊，缺乏运动！”
我给她热好了饭，她叽里咕噜吃着，我又给她倒了杯凉白开。
我问：“还烧吗？怎么回事？”
她顾不上回我，我静静看着她吃。
她吃饭的样子，像是我家楼下的流浪猫，让人心疼。
“你爸妈干嘛去了？怎么老不在？也不说给你留点饭。”
她咽下嘴里的牛肉，抬起头，无奈地说：“估计忘了吧，不过我有钱，而且我也会做饭，我都高中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他们，我只是懒。”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她说的都没错，她都这么大了，的确应该自己管好自己，但我还是希望她能被照顾，一直被照顾，而那个人，最好是我，虽然我连自己都顾不好。
后来我给她补课。
周语茉是笨的，病了更笨，我无能为力，只能一遍一遍给她讲，这比爬楼还累。
我这么掏心掏肺，没想到周语茉回学校，老师问她的时候，她居然说：“许存没告诉我，她讲的乱七八糟的，好多重点都没有讲。”
我疯了！周语茉！你没有良心！我再也不给你讲题了！
16追霍宇宁
我们又开始无聊的竞争：看谁先追到霍宇宁。
霍宇宁心知肚明，看我俩好戏。
我俩倒也聪明，绝对不肯在霍宇宁身上浪费一分一毫。绝不会学其他女生给他买东西，也不会送他东西。
对他的爱只体现在口头上。哈哈，我们是十足的坏女孩！
我追霍宇宁的方式很简单，就像打卡一样。
上学路上，学校门口。
“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不要！”他斩钉截铁！
“哼！”我扭头就走。
课间，过道偶遇。
“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滚！”
我狠狠踹他一脚，差点让他断子绝孙，“好嘞！”
体育课，操场。
“要不要做我-”
“滚！”
“ok。”
放学，车棚。
“要不要-”
“不要！”
大课间，小卖部。
我懒得问全：“要不要？！”
他朋友还以为我卖盗版光碟，或者白//粉。充满好奇地问他：“什么要不要？要不要什么？什么好东西？我要！”
他瞪着我：“滚！”
后来，我连一个字都懒得说，碰见他了就直戳戳站在他面前，用眼神逼迫他！
路过的同学，还以为他欠我钱。
霍宇宁好面子，用气声骂我：“滚！”
再后来，他也懒得说字。我们彼此眼神交流，我看向他，他瞪一下，这回的追求就结束。
挺好的，挺简单的，但这已经是我尽了最大努力的结果，恩，我还能坚持一学期。
至于周语茉，我是真好奇，她会怎么追求别人。
果然，她没有任何动作，比我还敷衍，我哈哈大笑，也单方结束了我的追求作战。
霍宇宁愣了。不干了。跑过来问我怎么不找他了，我翻着白眼说：“太难了，放弃了。”
他向前一步，比我还在意：“你才坚持了多久，这么快就放弃了？”
“呵”我困得打哈欠，他不依不饶，我随口问：“要不-”
还没说完，他点头，拉起我的手：“要！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男朋友！”
“啊？”
我精神抖擞！什么？！我惊讶成狗！
他两眼泛光，重复道：“我说我愿意，恭喜你，许存，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你的。”
“呵。”
周语茉正从旁边路过，我只顾着臭屁，显摆搞定了全学校最难搞的，还是她喜欢的霍宇宁，装作开心，中彩票一样的表情，兴奋地问：“哦，真的吗？你再说一遍，大点声。”
霍宇宁更加高兴了，大声说：“我说，我愿意做你男朋友，你赢了。”
我看向他身后，已经走过去的周语茉，先是停住了脚，然后头不回地快步走远。
她听到了，她听清楚了。可我的心悬起来了，没着没落的。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我都重复好几遍了。”霍宇宁摇晃着我的手。
我回过神，看向他，看着他的脸，干干净净的眉眼，鼻子高挺，长相大气，唇红齿白，不愧为校草，我羞愧现在才正儿八经地看他的脸。
可我还是失魂落魄，明明应该开心的事，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高兴疯了？”他呼啦着我的脑瓜，我没有力气去打他。
他惊讶，开心，又呼啦一圈，感慨：“果然当了男朋友，就让碰了。”
我也没有精力去反驳。
他的手掌又大又热，像一块铁石，但我没有任何悸动，他松开，对我说：“好了，快回教室吧，放学我来找你。”
我茫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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