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7-18
17你能不能去哄哄她
周语茉哭了，嚎啕大哭，头埋在胳膊里，趴在课桌上，整个教室都安静的可怕。
前桌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我疑惑不解，问：“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你可真不是人啊！”
“啊？”
我完全不懂？什么意思？
他们指指周语茉，眼神在谴责我。
我还是不懂：“她哭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惹得。”
“就是你惹得，你抢了她男朋友！”
“啊？！”
“刚才，刚刚是不是霍宇宁答应你了？”
“恩。”我需要一个更加清楚的解释。
“你等着吧，现在，你是全校女生的公敌，她们不会放过你的！也就我家茉茉人美心善，被你欺负不说话。看她哭的，我心都碎了。”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书就砸过去：“谁让你叫茉茉的？！还他妈你家！你丫恶不恶心？！”
“都是班花，咋差距这么大呢？！”
他们眼中，周语茉是茉莉，是百合，是纯洁干净的月亮，是高贵尊雅的公主。而我，是混混，是流氓，是泼妇，是不讲道理的霸王，是满口脏话的坏人，是手比嘴快的屠夫。
他们不知道，周语茉比我坏，坏的多。
我猛踹他凳子，他合手求饶。
自习课，周语茉呜呜哭着，明明声音不大，我却心烦意乱。
“喂。”
我又踹前桌，前座回头，手挡在头上，害怕我再打他，我用书挥掉他的胳膊，问：“她真那么喜欢霍宇宁？你们这都是听谁说的？”
周语茉有一点不好，她表达能力弱，还不爱表达。从来不说自己想要什么，虽然有些时候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就是不爱说出来，从不明确表达她的态度。
什么都让你去猜，猜对了，她磨磨唧唧，不好意思。猜错了，她直接不理你。
不知道她从哪里养出这么矫情的公主病。
关于霍宇宁的问题，虽然知道没用，但我问过，她说：“怎么会。”
她对感情的事情，特别回避，讳莫如深。这点上，绝对符合老师们的期待，她是绝对不会早恋的。
可是，她说她要追霍宇宁，我震惊！我以为她真的喜欢。喜欢到不行，才打破自己的规则。
那一刻，我嫉妒，嫉妒到发疯。
但她之后又没动作了，我以为她瞎说的。
可是现在，又！
我真搞不懂了。而且特别烦躁！谁他妈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哭！还这么难过？
“真的喜欢啊，她亲口说的！”前桌说的非常肯定。
“她亲口说的？”我看向周语茉，她仍趴着，我心焦，捶桌子，吓了前桌一跳：“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说的？在哪说的？你亲耳听到的？”
前桌点头，言之凿凿。
靠！我差点一拳打到他脸上。
我叹气，看周语茉，心想，你喜欢，你就去追啊！我追到了，你不乐意了！这也太霸道了！
难不成还要我把人送到你嘴边吗？！
“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没，怕你们冤枉我。回去写你的作业吧。”
“有病！”前桌扔下一句，赶紧回头。
我看着周语茉，她的小肩膀随着啜泣一起一伏，前座说的对，我的心都要碎了。
周语茉，你回头，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放学，我精神疲惫，霍宇宁来找我，兴高采烈，像个有糖吃的大傻子。
“怎么了？我送你回家？还是你想去哪？”他抢过我的书包，自然地背在肩上。
身边路过的同学，坏笑，起哄。
我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周语茉，但大家好像都在偷瞄我们，嗡嗡地议论。
我目送她走出学校大门，才渐渐回过神。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太高兴了吗？”明明是挑逗的内容，霍宇宁却说的有点羞怯。
我抬头看他，直视他的眼睛，他躲避，说：“你去外面等我吧，我去推车子。”
“哦。书包给我吧。”我的确心不在焉。
他以为我要帮他拿书包，将两个书包又往上拽了拽，笑着摇头说：“没事，怎么能让你拿呢。”
他笑起来的模样，好乖，像周语茉。
我撇了下嘴。
马路上，他推着车子，我在车子另一边和他并排走着。
我俩走的很慢，找了条安静车少的林荫道。
霓虹亮起，满街金灿灿的，树影斑驳，人影交错。
我问：“你喜欢我吗？”
他挠耳朵，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又怕我看不见他的回应，低声：“恩。”
“你谈过恋爱吗？”
我抬头，从树杈缝隙，瞥清湛蓝夜空，月亮还没有爬出来，至少我没有找到它。
他点头：“谈过几个。”
也许是我的语气始终平静，且冷冰。他的反应和态度也逐渐平静下来。
“喜欢我什么？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他扭头看向我，笑了下，说：“刚开始，的确挺讨厌的，哪有你那么追人的。而且，你还害我回家反省。”
我也笑，心想，本来就不想追你啊。
“可是后来，我觉得你挺酷的。虽然大家都穿校服，可是你跟她们不一样。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找出来。”
我笑，好吧，谁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呢。
他继续：“而且，你这个人，据我观察，不拖拉，讲义气，还漂亮。说真的，你是我见过最独特的女孩子了，特别带劲！”
我又笑，他不像在形容一个人，而像在形容一瓶酒，够劲！
“你呢？为什么喜欢我？”他问，垂下头，带着期待，静静等着我的答案。
“打了个赌而已。”
他停住车子，感觉被冒犯了，怒视着我，我也转过身，正对着他，拽拽地回：“要不你去找周语茉？应该还来得及。”
“所以，你根本不喜欢我！”
我撇嘴，没有回答。
他沉默，自言自语：“你们女生怎么能这样呢？耍着人玩。”
“奥，就准你们男生有事没事的拿女生打赌？我这还没干什么呢，你又没少一块肉，委屈什么？娘儿们唧唧的。”
“你。”他指着我，气的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算我欠你的。”
他黑人问号脸：“你没事吧，你刚耍完我，还让我帮你忙？说，什么忙？”
“能不能去哄哄周语茉，她好像真挺喜欢你的。虽然我不知道”我上下扫他，他被我瞅的浑身发毛“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哪好，唉”
最后的叹气，将他的仇恨拉满。
“许存！你真混蛋！”霍宇宁骑上车子，飞快离开。
“我就当你夸我了！”我在后面，扯着嗓子喊，他回敬我一个中指。
这段恋爱就这么结束了，真好，不算辜负任何人。
可是，许存，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18就这么喜欢他？
第二天，课间，霍宇宁朋友问他：“怎么样？你对象呢？跟班花谈恋爱，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辣？”
他啐了一口，没回答。越想越气。
放学来找我，堵在班级后门，上次操场告白的事，班主任记忆犹新，看见他，不顾同学们，拿着教鞭就朝他走去，边走边嚷：“干什么，霍宇宁，又想回家？”
大家起哄，周语茉站起身，朝门口看。
他猛低下头，侧头到我耳边，小声，但威胁的语气：“柳自路口见，敢不来，你死定了！”
傻子！威胁人都不会！我翻白眼。
他推了我一下，匆匆跑了。
我回头，一眼看见周语茉，她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不知道她在乎的是霍宇宁，还是我。总之，让人火大。
班主任呼哧呼哧喘着气，问：“他跟你说什么了？看着像文文静静的，怎么还堵人呢？”
“没什么。老师，我能走了吗？”
“恩，许存，你，”老师欲言又止，忍不住：“许存，我听说你以前老是转学-”
老是转学？那是来12中之前的事情。初中的事，高中还掐着不放，可真有你的，还班主任？！
我瞪着他。
他心虚，调整词汇：“我是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想让我惹事。奇怪，我被别的班的男生堵，他不去问那男生，反倒警告我，生怕我给他的职教生涯抹上污点。
我从上到下打量他，以一种非常不友好的表情。
同学们默默地从我两身边经过，没有人敢出声，周语茉走过来，眨着大眼睛，问班主任：“老师，是有事吗？我想问许存几道题。”
她声音软软的，缓解了气氛，但我不打算放过他，我仍直视着他，他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明天就去校长办。
周语茉自然又故意地走到我两中间，挡住我敌意的视线。
老师拍拍我的肩，留了句：“好自为之。”
靠！我本来就不爽！你他妈才要好自为之。
我转身就要追上去，周语茉拉住我，像在恳求我：“别去。”
她力气怎么会有我大，但我还是不可控制地停下来。
我正在气头上，不想去看她，也不想她看见发怒的自己，但我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静静等着她自己松开。
她松开，李静刚好收拾完东西，走出来，周语茉怕我逃又赶紧抓住我。
“怎么了？走不走？”李静问。
周语茉摇头：“你先回吧，我问许存点事。”
李静看我，我将头别的更往里面。
“恩，回去慢点，明天见。”
“恩，拜拜。”
李静走，周语茉松开我，双手捧起我的脸，慢慢的笑，笑的又温暖，又甜蜜：“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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