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9
19约谈
“一起回家？”
周语茉没有问班主任怎么惹我了，也没有问霍宇宁找我什么事，而是简单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
我不得不说，有时，周语茉真的很贴心。
可我不是回避的性格。
我直接问她：“你昨天，为什么哭？”
语气还带着刚才的愤怒，我也懒得调整，正好借此凶凶她，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
只一秒，她就红了眼眶，我来不及说一个字，晶莹的泪珠豆大一般，滑落下来，我清晰听见它坠地破碎的声音。
“就那么喜欢他？”
我伸手，替她拂泪。
她抽抽搭搭地说：“我，一哭，就停不下来。都怪你！”
她越哭越凶，我拉着她，一直出了校园。
去小卖部给她买了棒棒糖，剥开，塞进她嘴里。她还是哭，我从书包里拿出mp4，挑了一首周杰伦的歌，将耳机分她一个。
她听着歌，吃着糖，慢慢不哭了。
我心里有了答案，起身，摘下左耳的耳机，递给她：“借你听几天。”
她微微点头，脸因为哭泣而泛红，睫毛拢着几滴泪珠，小嘴抿着，虽然她很难过，但我却想笑，因为她的样子，非常萌，像洋娃娃。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家行吗？”
我看了看周围，夜幕降临，霓虹升起，现在还不算太晚。
她点头，问：“你要去找霍宇宁？你真跟他在一起了？”
我看着她，却还是看不透，她到底在意哪一个。
但她问出口，我很不爽，没有回她，径直走了。
她在后面喊：“路上小心，明天见。”
我朝后挥手，没去看她。
我找到霍宇宁，他还在那，啃着汉堡坐在一棵树下，我笑，真是个傻子，竟然等这么久。
他见我来，立马又愤怒起来，将汉堡收回到食品袋，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
我笑，因为这让我想到了和周语茉一起看过的《流星花园》。
道明寺淋着雨等杉菜，斥责杉菜那场戏。
霍宇宁现在的表情和语气，和里面的道明寺如出一辙。
“你笑什么？”他又气又好奇。
“没什么，你找我什么事？”
“我还是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直白地，毫无掩饰地就这么说出口，眼神真挚，态度诚恳，不计前嫌，等待我的回答。
我好羡慕他，我也想这么轻松直接的表白，无论拒绝还是同意，都干脆地给我一刀。
“那你愿意帮我的忙吗？”
他先是疑惑，不过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他不解：“哪有把自己男朋友拱手送人的道理。”
我问：“你不是喜欢乖的吗？为什么不喜欢周语茉。”
他见我问的认真，便真的思考，我期待他的答案。
片刻后，他说：“我没有看出她喜欢我，我倒觉得她挺享受那么多人喜欢她的。她那样的人，习惯永远被人追，永远被人捧着，宠着。跟她在一起，我觉得会累，特别累。”
他一语中的，我震惊，惊喜，随后难过。
对啊，为什么外人一眼就看出的事实，我却还执迷不悟呢。
“怎么了？是我说的太过了？”
“没，你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他有了底气，问：“你为啥要让我去哄她呢？就算你们俩是好朋友，可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你这样，不是害她吗？”
“也对，病急乱投医了，但我还是想让你去。”我想看看她到底喜不喜欢你。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什么呀？你们女生真麻烦。我如果答应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你能真跟我处吗？”
我摇头，他低头，叹气。
我说：“我可以当你一天的女朋友，不可以肢体接触，换你去哄她，送她回家一次，成交吗？”
他犹豫了一会，点头：“ok。”
然后又说：“许存，你真的挺酷的，比男生还酷。”
第二天，霍宇宁遵守承诺，放学来找周语茉。
周语茉很惊讶，同学们都很惊讶，调侃说他有两个老婆，我沉默，看着周语茉，她也沉默，看不出什么。
直到霍宇宁，说要送她回家，周语茉才笑了，在我看来，是一种惊喜的笑。
我翻白眼，愤怒，心中有了答案，还又确认了一遍，果然，还是笑。
算了吧，许存，去他妈的周语茉，我不想理你了。
我愤怒地大步离开，并想第二天就转学。
后来，霍宇宁来找我，我一看他，就想起那天周语茉的笑容，就生气，不想理他。
可他变得厚脸皮，围着我问东问西，嬉皮笑脸的，我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我说：“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新宠？”
我气的没有斟酌用词，随便吧，只要他能听懂就行了。
他愣了一秒，然后笑的更加灿烂：“你吃醋了？”
？
我不可置信，挥起手打他，他躲过去了，得意地说：“看，现在打不到了吧？你说你真奇怪，明明是你让我去送的，我送了，你又不高兴，不过，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滚！”
“我兑现承诺了，你啥时候兑现？”
“现在。”
“那可不行，你答应的是一天，这都过去一半了，想抵赖？”
我越来越没耐心：“那你说。”
“周六吧，一天听我安排，怎么样？”他兴奋地搓手。
“你不会真打算让我陪你24小时吧？”
他点头：“这可是你答应的，你不是一字千金吗？怎么？玩不起？”
“呵呵”我冷笑“激将法？”
“昂”他非常自豪：“管不管用呢？”
我痛打他一拳，我实在忍不住，甩下一句：“周六见。”
他在后面喊：“许存，我吃定你了！”
我回敬一个中指，去他妈的霍宇宁！
这两天，我都没有找周语茉说话，我甚至刻意回避她，不发她的作业本，不路过她那排，也没有有事没事的就看她，我才没有再偷偷看她，好吧，只有那么一两次，意识到之后，我马上就收回了视线。
而她还是老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指的是她恢复成我来之前的样子，完全当我这个人不存在。
她没有来找过我，平静地发我的作业本，跟发别人的没任何不同，她对我，连回避都没有，在她眼中，我是彻底的透明。
周语茉，做事还是你做的绝！
就这样，很好！我马上就转学！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恭喜你！
前桌问：“你怎么了？不是热恋吗？你可是把到了全学校最火的男生，为啥还闷闷不乐的？”
他同桌附和：“你悲伤的像条狗。”
我连反驳他们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们说得对，以前，我是舔狗，现在，我是悲伤的狗。
随便吧，哈哈！
严格意义上，这是我俩的第一次决裂，冷战，而且是由我主导。
我终于硬气一回，却并不开心。
周五放学，霍宇宁找我。
“唉，明天你穿裙子！”
“啊？”我瞪他。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明天我说的算，我要你穿裙子！打扮的好看一点，我们去游乐场。”
“呀，说漏嘴了，唉，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算了，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浪漫的人，知道就知道吧。”
谁告诉你，我不浪漫了？
我们俩自然地一起去取车子，一起往学校外走，学生们见到我们，还是很激动，小声地起哄，小声地议论，小声地尖叫！
“对不起。”霍宇宁低下头，压低声音说，像是耳语。
“啊？”
他看了一圈看他的人，认真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太有魅力了，做我女朋友，让你太有负担了。”他摸头，是《樱桃小丸子》里花伦的招牌动作。
要不是看你长得帅，笑起来像周语茉，我早打你了！
我笑，是嘲笑，冷笑，总之不是开心的笑，我问：“是啊，压力太大了，要不现在分手吧？”
他摇头：“nonono，许存同学，人生在世，我们要迎难而上，你好好努力，胜利最终会属于你！我看好你！”
他也挺可爱的，明明自己是校草，风光的不行，还要看我脸色，哄我开心。
我们走出校园，我坐在他的车后座。
他骑车很稳，背很宽，又暖，是个不错的司机。
“喂，穿裙子，坐过山车，你认真的吗？”我问。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我下来，和他一起并排走着。
他有点委屈地说：“可是我想看你穿裙子。我还没见过你穿裙子呢。”
“那你唱首歌，我也没有听你唱过歌，你唱的好，我明天，就好好打扮。”
他停住，转向我，暖黄的路灯，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蓝白的校服，他高挺的鼻梁，还有黑亮黑亮的眼睛，看上去都那么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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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是哪个盛夏，蝉鸣聒噪。
天气实在太热了，我和周语茉穿着小背心，小短裤，一齐趴在床上看杂志。
我问：“周语茉，如果你非要喜欢人的话，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说：“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就知道，她不想回答的时候，总会这么说，我厌恶她这种推辞，我希望她干干脆脆的，坦坦荡荡的。
她见我生气，便老老实实地作答：“首先，我是不可能喜欢别人的，但如果非要喜欢一个人，我想他应该具备三个条件。”
“写字好，唱歌好，文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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