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戏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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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诚明白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宋安才不是什么绝世无双的奇男子。
所有的计谋都是别人告诉他的，战场上也一直有人暗中保护他。
所以他才能活着回来，否则凭他的三脚猫功夫早就死了不知道几次了。
那个绣工精密的荷包是别的绣女修的。
城主说要他们赐婚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一方面顺应他最爱的小儿子心意，另一方面也可以拉拢钟诚，更好为自已效力。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钟诚就这样钻进了他们给他编织的美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其实早在一年前，他们就已经在给艾予下毒了。
他沉浸在宋安的体贴里，没有发现艾予苍白的脸色，没有发现艾予的失踪。
甚至还真的相信了宋安编的鬼话。
宋安说：“艾予哥哥想要成全我们，于是他孤身一人离开戏城了，走之前还嘱咐我不要告诉你。”
等到艾娱找上门，他才知道被骗了。
宋安丝毫没有之前的体贴温柔，整个人嚣张跋扈：“是，我是骗了你。不过深情的大将军也不怎么样嘛。人走了才念叨人家的好，被骗了这么久，才知道被骗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钟诚，其实你就是个虚伪的小人，你爱的不过是权色，是你自己！早点放弃吧，你我才是一路人。
你发现我没有这么优秀，于是你想起了艾予的好，心里的后悔让你在我面前常常提起他，这三个月内，你跟我提起他两百二十一次，如你所愿，我给他下了两百二十一种符咒。
但是我也用了你的名义，所以你也逃不掉。要么我们都相安无事，要么我们一起下地狱。”
钟诚的拳头越握越紧，他几乎要爆发，然而理智还并未完全崩溃，只是恨恨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开始是想得到你，后来你背叛我，哦对了，你的新欢也死无葬身之地了哈哈哈哈哈……”
“你真是个疯子！”钟诚一脚踢翻桌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疯子？我是疯子……”宋安颓然瘫坐在地上，连锋利的陶瓷片刺破手臂都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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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法真的有用么？”艾娱面露迟疑。
“信我。在这方面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那道士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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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娱除夕夜拒绝艾予进门，没过多久却又后悔。
他打了半天腹稿才偷偷去开门，可门口早已不见艾予身影，气得艾娱后悔自己心软，也就没细想下去。
一晃一个月过去，左等右等不见艾予再来，艾娱气归气，心里很清楚艾予是怎样的人。
在被骂得最惨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和戏班子，再说以往一次不见也不是没有过。
可这回都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半点他的消息。
这不对劲。
艾娱明里暗里让徒弟去打听，艾予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找不到丝毫消息。
这下艾娱坐不住了，他亲自出马，费尽了心思，终于得知了真相。
可终极太晚了些。
艾娱悔不当初，他一定要为艾予做点什么挽救一下。
18
城主府内。
“阿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宋安披头散发，凄厉质问。
近来艾予夜夜入梦，不停地追着他索命。他快要被逼疯了！
可是最令他痛苦是忠诚竟然带兵屠了城主府，一百多口人无一幸免。
“宋安，是真的，这些都是真的。”说话的人面露疯狂之色，“都是你的错！现在子予天天入我的梦，他恨我，他想要我的命！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此！”
“阿诚你别担心，我已经找人求了药，”宋安翻出来一个白瓷瓶，匆匆忙忙拔掉红塞倒出几颗递过去，“吃了它就好了，吃了就没事了……”
大概是被折磨得太痛苦了，钟诚真信了他的话，想也没想就抓过去吞了，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钟诚，你完了。”宋安疯狂大笑，钟诚的表情越痛苦，他笑得越大声。
“什么——你！”先是嘴角流出血，再是鼻子。
然后是哪里呢？是眼睛吧？
宋安狠狠踢了痛得在地上滚的人一脚，走到角落把早就准备好的油拿出来乱泼，再把蜡烛随手一扔，火瞬间蔓延成熊熊大火。
“钟诚，你陪我下地狱！”
戏城三百二十六年，大将军钟诚叛变，夺取宋氏城主之权。
同年，城主府大火，新城主及其男妻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所以你就用了道士的方法，让半个艾予与你共存？”陆长风问。
“是啊。毕竟是我的徒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这样的苦。”
“师父，我……”
“别说了，不想听！”
半个人用两种不同的说话方式自顾自对话。
陆长风和路鹤归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开口。
“哦对了，”艾予和艾娱的对话忽然停止，“我们这儿很简单。”
又是这熟悉的开场白。
“说说心得就行，我老头子听满意了就给过。”
“欲爱他人者必先自爱。”陆长风直截了当。
“哟，说得不错，你呢？”
“我不会变心的，我说到做到。”陆长风没有避开路鹤归灼灼的视线。
他说：“我信。”
这两人看也没看自己一眼，说书先生气得把杯子狠狠一放。
“祝你们白头偕老。”同样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截然不同，一听就知道是艾予。
“快走快走。别浪费我们时间。”艾娱一挥手，顷刻间陆长风和路鹤归便出了茶馆。
原本对面的老宅已经消失不见。
两人正要离开，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尖锐，一道很坚定。
“我要报仇——！！！”
“愿以己之躯渡爱徒。”
一个是艾予，一个是艾娱。
是他们的夙愿。
然而最后都没有完全实现。
“说起来他们的名字也很有意思。”
“怎么说？”
路鹤归偏头朝他笑，“钟诚不忠诚，艾予不爱予，艾娱最后不愚，宋安送出皆非安。”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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