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戏服3
“结束了？”陆长风皱眉。
说书先生的故事一讲完，刚刚还热闹的茶馆顷刻间陷入冷寂，所有人都定格在了那一瞬。
除了他们。
“这次肯定没这么简单。我们先四处看看。”路鹤归也是少见的凝重。
“好。”
前脚刚踏出茶馆，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老宅，阴气森森，逼得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陆哥等一下。”路鹤归忽然拉着他后退。
茶馆像是忽然被解除封印，一下子又热闹非凡。
坐在上堂的说书人一拍醒木，声音嘶哑：“这戏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约就是将军钟诚和戏子艾予的事儿了……”
他们走出茶馆，茶馆的一切重新定格住，面前的老宅离茶馆的距离似乎缩短了一步。
陆长风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
“小路，我们先去找说书先生吧。”
“走。”
他们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说书先生一拍醒木，准备重复那个故事。
陆长风直接打断他：“说书先生，您知道那个有红戏服的老破屋的故事吗？”
“我们想听那个。”
底下立刻有人反驳：“凭什么？我们就想听将军和戏子的故事！”
路鹤归随手扔出一把碎银：“凭我们有银子。”
许多人扑上去抢。
“嘁，有几个银子了不起啊。”那人回了一句，语气却没有刚才强硬了。
“怎么样，说书先生？”
“我不知道什么老破屋。”说书先生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我换个问法，您讲的那个故事里，将军钟诚的结局是什么？”
“不知道。”他像是被问烦了，朝他们摆了摆手，不再理会。
两人也不好再问，于是出了茶楼。
转身回望，上堂的说书先生此时已不见踪影。
“路哥，你觉得他是谁？”
“艾娱？”
“我猜是艾予。”路鹤归表情无辜，“或许是混合体也说不定。”
迈过门槛，场景一闪，他们直接入了内院。
内院的正中心有一个井，井被人用石头填满，最外圈被人贴满了符纸。
黄纸年久而褪色，但上面朱砂画的符却鲜艳如血。
路鹤归半蹲着看符纸，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是锁魂符。”
锁魂符，就是将人的灵魂永生永世锁在原地的符纸，被锁魂之人即便侥幸脱离，也会在离开不久后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此符对画符之人亦有反噬效果，寻常人用一张远远足够，但这里被贴了几十张，足以见那人有多恨。
不远处的屋子里横放着一樽棺椁，棺椁被几条巨粗的铁链捆着。
铁链上也是各种符纸，这些符纸比锁魂符还要恶毒得多。
竟是连死人也不放过。
“走！”路鹤归的声音骤然响起，随即就被人拉住手往外冲。
转身之际那套不知何时飞来的绯红戏服正在缓缓逼近，离刚刚的他仅有一步之遥。
两人飞快来到屋外。
进入的大门已经关闭，戏服已经越过棺椁。
千钧一发之际，陆长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锁魂符，火苗四散，很快所有的符纸都被点燃。
绯红戏服停在了原地，不再往前。
“艾予，是你吗？”陆长风忽然开口。
绯红戏服一下子落到地上，一只袖子盖在门槛上想要前进，另一只却按在地面上想要后退。
“小路，我们超度他！”
“好！”
他们念起了往生咒。
一个对着绯红戏服，一个对着井。
戏服上的绯红渐渐变淡，最后完全消退，成了白色。
白色的戏服上分散出点点星光，星光向四面八方飘散。
老宅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空中光芒渐褪，再不见传说中的绯红戏服踪影。
陆长风和路鹤归回到茶馆。
茶馆只剩下了一人。
“动作挺快。”
远处的人穿着一件雪白的戏服，缓缓转过身后的模样把陆长风吓了一跳——说书先生竟然只剩半张脸，说话时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舌头是如何动的。
说不出的诡异。
路鹤归把陆长风搂进怀里，眼神凌厉。
“我没事。”
对面的人没有笑，然而笑声不止。
“我来告诉你们这后半段故事。”声音还是一样的沙哑，却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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