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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百里國番外


一個月期限將至,待在伊坦克祁的王府內養病的百里相頤,被他照顧的無微不至,都覺得自己似乎像個易碎的瓷器娃娃ㄧ般,脆弱無比。前期中毒全身完全無法動彈時,他連沐浴如廁都要抱著他完成,臉紅到麻木了,隨他折騰。

        如今毒性清除後,留下夜間視力不清這個後遺症之外,大部分的身體狀況已慢慢恢復八成左右。

        一想起,每晚得泡在藥湯內兩三個時辰,而且兩人得坦誠相對,坐在池裡被伊坦克祈那樣又這樣的折騰,說好聽是運用內力疏通經絡來提升恢復速度,不如說此人只想把他這樣那樣吃掉。

        百里相頤想起整件事,便整張臉紅到快要冒煙,他掀開被子,扶著床邊慢慢坐起,一絲溫暖的液體緩緩流下,這男人!

        百里相頤皺著眉頭,撫著腰際,趁著某人尚未從早朝趕回的期間內,他隨意擦了一下身子,便套上外衣,靜靜地漫步在外院活動筋骨,一邊欣賞著池子裡悠遊的鯉魚群,一邊瞄了眼遠遠關注他行經的下人們,似乎因為伊坦克祁下了命令,下人都躲得遠遠的,住了快一個月還沒能跟他人搭上話。向池中灑了一把乾米,池中跳躍而起的魚群們搶食著,百里相頤嘴角微微上揚,全身坐在躺椅上被久違的陽光曬得很溫暖。

        「天涼了!」伊坦克祁沈靜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剛從早朝下來,他一回來又看到百里相頤住在園子裏曬著太陽,一席白衣,飄逸的烏黑長髮披肩,慘白的臉龐也被養的嬌嫩欲滴,雙眼眼眸活潑靈動,他好想圈住此人,不想要他又再次踏入戰場浴血抗爭。

        伊坦克祁的低沉的嗓音一出,百里相頤轉頭上下審視著這難得身著正裝的男子,他最喜歡他的眼眸,藍到好像一汪大海。對於他的擔憂,卻不想抬起身子。

        明明太陽很溫暖,哪來涼了。

        「能多留嗎?」伊坦克祁輕輕地,將手上的斗篷罩住百里相頤整個身子,一把抱起他,整個人緊緊環抱著他他,嗅著他耳邊的體香,還有殘留著昨晚那股甜蜜的味道,他又深深埋進百亮相頤的頸項輕吻著,貪戀不已。

        「夠久了,我該走。」百里相頤眼神露出堅定,「主子已經給我很多時間,你也你的生活,我也是,有機會我們再聚吧!」

        伊坦克祁抿緊嘴唇,面對他篤定的語氣,他無奈地淡淡說:「我放你走,但你欠我的命只有我能拿走,好好守住自己的命,知道嗎?」

        「好。」百里相頤點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湛藍眼眸,蜻蜓點水的在對方唇瓣上印上了約定及承諾。兩個男人相愛本身就是挑戰世俗,更何況他們還是兩個不同國家、不同身分的人,不能堂堂當當地論及婚嫁、訴說愛意,所以還是恢復如初吧!

        伊坦克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勾住百里相頤的下巴加深離別前的吻,海洋般湛藍的眼眸自始至終沒有離開百里相頤的臉龐,不會讓你離開的。

        ===百里國太子府

        夜裡燈火通明,下人們不停地往府裡送熱水和毯子,沒有人敢多開口說話。

        小五加強屋內的溫度,擔心地盯著床上不停喊冷的百里相如,纖細的睫毛顫抖著上面卻微微結了冰霜,離他半米距離有著刺骨的寒冷,小五忍著凍成紫色的雙手上的刺痛,仍擰乾溫熱的毛巾,試圖緩解少年的不適。

        百里相頤,不,無一剛返回太子府看到這大陣仗的變故,他也加入燒柴的行列。入秋以來,這府裡被眾人不停加柴火的地龍,已經到宛如酷暑的溫度,但小五急迫加溫的命令沒有停歇。

        無一拉下一旁幫忙的無四,「四弟,二主子人呢?」

        這樣的情況,第一次他沒伴隨在主子身旁,無一覺得事情不太簡單。

        「大哥,你回來了啊!」無四臉龐被熱氣蒸得滿臉通紅,「二主子跟主子入殿後,主子和姊出來後就突然變成這樣,然後二主子現在仍未歸,無二已經去調查了。」

        「沒請太醫嗎?」無一知道主子不喜它人觸碰,將顧鈺承培養後便辭退身邊的大夫,但現在也不是辦法,他們之間也沒人醫術精湛。

        「我姊說了,除了等二主子回來,不然主子不想看到其他人。」無四側頭閃過冒出的火花,嘴角無奈地笑著,「大哥,主子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可能有什麼打算吧!」

        地龍燒到極致,溫度高到眾人只能停下添柴的動作。緊閉的房門這時推開了,小五抱著一盆鮮紅的血盆遞給無四,無四以為盆體應是溫熱,但一碰到冰凍的盆體差點端不住,他低頭瞧見自己親姐手指發紫到微微滲血,正要開口卻被打斷。

        「無一哥,主子要你進來。」小五面外表情,輕輕地在他耳邊輕訴:「身子撐著,有點凍人。」

        無一邁開腳步跨進去太子廂房,迎面而來的寒氣,令大病初癒的他不由自主地全身顫抖。

        明明地龍燒到地板已經燙人,床上包得像肉粽模樣的百里相如,整張臉卻佈滿著冰霜,嘴唇發紫顫抖著,口裡還一直散發寒氣,詭異的模樣著實瘮人。

        「加緊腳步去蓮花湖把銀一給我找來,子時前所有人給本王包圍皇宮,一隻蚊子都不准給我放出去。」百里相如眼神冰冷,一字一句緩緩道出:「無一,讓無四跟你同行。」

        無一感受到百里相如緊盯著他的雙眼,充滿著厭煩,他低頭頷首。

        夕陽西下,無四騎在前頭領路,兩人騎著汗血馬快馬加鞭越過城中巷弄,到達城外山下的蓮花湖畔。天黑的有點快,無一揉著眼睛,這模糊的視力有點影響他現在的狀況,緩了幾口氣,他走向湖畔吹響手上的貝笛,清脆響亮的笛聲一響起,湖畔的水面頓時坡濤洶湧。

        「銀一,主子找你。」無一首次看到報告裡,人身魚尾的成年男人,魚尾呈七彩光芒拍打著湖水,游到岸邊慢慢褪去魚尾化成雙腿,身材健壯肌肉分明,無一側著臉將衣裳遞給他,銀一的氣質模樣都讓他不由的想起伊坦克祁,同樣的藍眸那男人眼底得溫柔疼惜成了回憶。

        無一整理自己的情緒,拉上銀一上馬,共乘一匹馬,銀一轉手拉起韁繩控制著汗血馬,盯著無一凝重的表情,不悅地說:「主子受傷了?」銀一皺著眉頭,壓低聲音,「留你們何用?!連自己的主子都保護不了。」

        無一聽到此番話後沒有多加説什麼,耳邊繼續傳來銀一低沉的嗓音:「看你眼生,應該是南疆國駐守的無一,既然選擇回來,你不是百里相頤而是無一,僅此而已。」不給無一反應的時間,銀一手掌立刻蓋上他的雙眼,藍色點點光芒覆蓋在他的眼上,「另外你這雙眼還真是麻煩。」

        「呃!疼!」雙眼隨之感受到迎面而來地刺痛,像似有萬蟻叮咬,慢慢地叮咬轉變成陣痛、刺痛、劇痛,無一抬起手想要將銀一的手從眼前移開。

        「別亂動,想死嗎?」銀一突如其來的呵斥聲。

        「嗯!」無一忍住打斷銀一的治療,後牙齦槽已經狠狠地咬出點血腥味,鐵鏽般的味道擴散整個口腔,忍住這越加刺痛的治療。

        「伊坦克祁這醫術,到現在還是這麼軟弱,三殺這點小毒犯得著清除一個月,他對你可真不一般。」銀一嘴角彎起一絲笑意,看來伊坦克祁認栽了,三殺毒素明明能用一天的時間就解毒,雖然中毒者會全身經脈重組,痛到不想活下去,但他卻用藥浴慢慢養人慢慢褪毒,耗費的金錢和時間之龐大,還得耗費自己的內力與之共鳴才有療效,他可真是上心。

        「這事是我失誤而耽擱主子的事,與他無關。」無一握緊拳頭,對於銀一口中的嫌棄令他不爽。

        銀一瞅見他頸項被刻意留下大小不一的紫斑痕跡,沒再繼續調侃他。汗血馬的腳力沒過多久便回到太子府,銀一放下覆蓋在無一眼上的手掌,離開那手掌的覆蓋,「運氣幾番,便好。」

        無一得以舒緩的雙眼緩緩睜開,原本模糊的視線,立馬恢復以往的視力,他內心有點複雜。單純治療就如此疼痛難耐,他無法想像如果當初中毒,落在銀一手裡解毒時會是怎樣痛苦的情況,他冷汗直流。

        銀一繼續沒搭理他,下馬後他快步踏進太子廂房內,推開門看到百里相如的模樣,擰緊眉頭,一雙藍色眼眸盯著他,嘆了口氣,不懼百里相如身上寒氣逼人,連同毯子環抱住百里相如,神情透露著痛苦不捨。

        被銀一瞥了一個眼神,無一默默闔上房門,自己靜靜地坐在門口守著,緊緊盯著院子裡的竹葉,方才治療完的雙眼,仍還有些許的刺痛感。

        召集完所有人馬的小五,輕拍無一的肩膀:「無一哥還好嗎?你臉色很蒼白。」

        無一緩過神,啞聲說:「我沒事,一切準備好了嗎?沒剩多少時間。」

        「人馬已經備妥,但二主子跟無二仍還在皇宮,沒有一絲消息,主子和皇帝談話時我無法在旁,然後…。」小五皺了皺鼻子,眼眶泛紅。

        「妳也不是能時時刻刻待在主子身邊,妳做得很好了!」無一安慰著她,輕輕摸著她垂下的頭。

        無一手掌傳來的溫度,柔柔地安撫著小五自責的心,她害羞的別過臉,「謝謝你,有你在真的好多了。」

        兩人之間情愫,微妙的發生變化,他瞧見小五滿臉通紅的臉龐,趕緊放下自己的手,迅速轉頭看向遠方,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渣!

        ===百里國皇宮大殿上

        大殿上坐在皇位上的百里昆明早朝結束後,屏退眾人獨自留下顧鈺承一人。

        「朕,當年竟然還留下你這個禍種,你還真福大命大,不要臉地勾引上我兒。」百里昆明看著宛如顧將軍轉世的顧鈺承,面無表情淡淡地說。

        顧鈺承站在大殿中,穿著墨黑色華服,衣身低調地用黑線繡著五爪黑龍,在光線照射下透著藏在黑線下的金絲。令人難以忽視除了他渾然天成的王者氣質,還有他現在帶著怒氣地眼神,眼底透露著壓迫力。

        「太子與我之間的事、顧家滅族的事還是皇上最想知道龍脈的事。」顧鈺承一步步走上皇位前兩步距離停下,平淡地俯視他。

        百里昆明微微瞇眼,聲音含著冷意:「好大的膽子,這氣度還真跟你父親一樣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他盯著他看了幾秒,冷笑著:「查到龍脈,還打算以此來要脅朕,不愧是吾兒看上的人,也不愧是皇后愛而不得之人。」

        「這些年,你們以為朕在乎那龍脈嗎?呵!愚蠢至極。」百里昆明嘴角挑起一絲弧度,透著幾分森冷,「既然你還活著,便好好告訴你,那顧府滅九族的罪除了勾引皇后之外,還有聯合北匈假意開戰併吞我國國土、與老九共計南疆龍脈之事,以及與老五那端挑起朝堂亂事。殺害朕無數的兒女,留下自己和皇后的孽種,斷我百里國血脈。」

        什麼,相如是我親兄弟?

        顧鈺承聽得有點懞,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百里昆明和百里相如九成相像的面容,他很快沈澱自己凌亂地心緒。

        突然微風輕拂,熟悉的氣息襲來,顧鈺承轉頭看向迎面而來的百里相如,不經意注意到他凍到發紫的指尖,平靜的表情突然充斥著暴戾和森冷,額頭青筋突起,高大的身影將百里相如籠罩在懷裡。

        「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他握著百里相如的手,原本白淨如玉的雙手,現在上面充滿針扎過的紫痕,心疼不已。

        百里相如沒有理會顧鈺承的擔憂,輕輕推開他,周身有點點光芒籠罩著他,他一步步緩緩走到百里昆明面前,淡漠的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鄙視和殺意。

        「父皇,方才您說顧將軍罪勾引母后,這不是你用手段強娶而來嗎?北匈會開戰也是你以八王叔性命要脅七皇叔而來嗎?北匈國能併吞我國國土更是你為了在戰爭中殺害顧將軍,次次不送糧食和派援軍而來!朝堂亂事分明是聽信小人所亂,九王叔尋南疆龍脈之事,也僅僅只是滅九族的幌子。」百里相如睥睨著他,淡淡說:「此次你還真打算要我的命,真是狠心啊!父王。」

        「你是誰?你不是我兒,你到底是誰?」百里昆明不自主想往後退,卻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百里相如沒多加理會他,彷彿看待死人一般,手掌上閃著紫色螢光的蠱蟲,張開翅膀騰飛起,空氣中懸浮的蟲粉飛落在紅木案桌上,燒熔住一個個小小的洞口,這蠱蟲飛快的落在百里昆明的頭上,爬進他的額前沒入身子,卻沒在他皮膚上熔出口子,就這樣消失。

        「啊啊…啊啊啊啊啊…。」百里昆明瞪大雙眼,緊抱著自己的腦袋喊出痛苦的聲音。

        無一站在旁,驚呼自己聽到的一切,原來當年那場戰役本就是百里帝弄出來,難怪北匈皇子們要對他暗箭傷害。要脅親人這事,也不怪父王將他們這一群孩子藏在太子身邊、皇帝眼下。不然他們早就不知何時被殺害,亦或著仍在北匈國當人質時時刻刻擔心受怕、饑寒受凍。

        大殿上兩眼空洞的百里昆明,呆楞的坐在龍椅上。

        無一非常清楚主子手上那隻特別培育的蠱蟲威力,這噬腦蠱如其名,它能吃人腦把人變成活死人,但特別的是能維持該人體的一切生理功能,連同情緒反應如當初一般,任何人無法辨別出此人已經被人操控。但噬腦蠱控腦需要一週的緩衝時間,才能完全寄生在腦內。因此包圍皇宮就是為了讓皇帝短暫生病拖個時間,避免其他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

        無一對於百里相如小小年紀便有著這樣的能力,還好父王沒與他為敵。

        在對外宣稱皇帝重病治療期間由太子監國後,百里相如光明正大地待在御書房,懶洋洋地翻閱起那堆積如山的奏摺。

        他按撫著太陽穴,故事軸尚未開始,而且他還沒有完全恢復能力,被寒毒和顧鈺承被獨自留下審問的危害中,這兩件事讓他當下有點急眼,意料之外的提早弄死百里昆明,被迫上早朝這事讓他非常不開心。他放下手上的筆,往後靠著金殿龍椅椅背上,深深嘆了口氣,整個人又默默捲曲身子,蓋著毛毯,斜眼瞄著門外。

        百里昆明宣稱重病三天,這三天許多人暗地動作,連袂被百里相如和顧鈺承聯手清除不少,難得將城門上掛滿小人頭顱,朝堂中沒了那些妖言惑眾、官商勾結之事,迎來難得的祥和之氣。各個朝臣對於太子殿下將顧鈺承升為刑部大臣,雖頗有微辭,但沒人敢站出來發聲,那些曾經據以力爭的人都高掛在城門口。

        太子殿下少年般的模樣,曾讓眾臣們以為是可以拿捏的羔羊,想不到是個狠人。

        百里相如懶洋洋地坐在龍椅上,面帶微笑的看著朝臣,現在只要太子殿下一微笑,底下眾臣便人人為之害怕。

        他根本不打算把朝廷整治成什麼模樣,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罷,只要不過分,他其實不想浪費心力,可惜就有人喜歡試試他的脾氣。

        他的微笑卻不及眼底的寒冷,他抬手一指指,躲在人群中的財務大臣,平靜的說:「林沉,好一個財務大臣,國庫短缺可沒瞧見你有任何作為,反而多次與城中商賈進行私下交易,拓寬自家府邸和土地業務,這事你好自為之,念在你是為朝廷效力多年,罰你家產充公,下次就不會這麼簡單。」

        林大臣揩揩額上的汗水,腦袋嗡嗡作響,他叩跪在地,謝主隆恩。

        站在南宰相旁的五王爺正要上前阻止地身子,被南相一把按耐下來:「別犯傻事啊!」

        百里相如挑眉,盯著拉扯的他們,俯視而下淡淡說:「五王叔是有何高見嗎?南相何須攔下呢?」

        五王爺愣住,抬頭瞄了一眼百里相如的臉色,心裡雖然不悅卻沒顯露,走向前,「太子殿下在皇兄報病期間還將朝堂掌管了當,實屬百里國之幸。」

        聽到這狗腿的馬屁,無一真覺得這五王叔,待在朝中能屈能伸,還真是不簡單,明明不喜還能表現的如此恭敬到位,演技非凡。

        沒再多加廢言,今日達到鞭策的目的後,百里相如便宣布退朝。

        無一原本暗衛的身分,被百里相如提上明面,授命為刑部領隊。對於身分的轉換,對他而言沒有多大的影響,反而多添加麻煩,不能遮擋臉面暴露在世人面前,他俊俏的臉龐讓他添增很多女子的表白。

        「京城最想嫁的男人啊!大哥,想不到你一露臉便成了香餑餑。」無二打趣地說。

        「大哥,我也想跟你一起混。」無四羨慕的眼光,亮起光芒。

        對著弟弟們的調侃,無一面無表情地端起酒杯,說:「無三,你何時返南疆。」

        「三日後。」

        「什麼?!老三你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咱們兄弟才難得一聚,你又要走了,來打一場。」無二放下酒杯一掌朝無三拍過去,無三反手抵擋住,兩人飛躍出窗外,在屋頂上又是一陣打鬧。

        小五推開門,手中捧著一把請帖,扔給窗邊看戲的無一,雙眼微微發怒:「無一,這都是給你的帖子。」她也搞不清自己生氣的原因,這些燻過香的帖子熏氣逼人。

        無一沒接過帖子,落在腳邊一地的帖子,被一旁的無四撿了其中一帖,「大哥,裡面竟然還有平陽公主,我看你要攤上麻煩了。」

        小五沒想到那堆裡面還夾著這封,她皺緊眉頭,「抱歉!無一哥,我沒仔細確認過。」

        無一想起前陣子,蓮花宴上順手救起拐腳失足落池子裡的平陽公主,想不到真攤上一個大麻煩。

        打完一架的兩人聽到此事便與無四一起看著請帖,空氣中嚴肅的氣氛,沒人多加開口說話。

        平陽公主是皇后從小就帶在身邊的親生女兒,愛護有佳。若萬一平陽公主真喜歡上無一,向皇后開口,雖說皇帝在主子掌控下,但徒生麻煩之事,他們也不知如何處理,眾人面面相覷。

        「這事,我自會向主子稟告,你們別擅自說話。」無一冷眼盯著他們。

        一席酒席也沒因為這件事而破壞眾人的興頭,他們又恢復熱鬧,彼此調侃著。

        無一看著無三,兩人默默走到房外,無一眉頭微蹙,「相茨,這封信幫我親手交給伊坦克祁。」

        無三手僵了僵仍收下信件,點了點頭,他們之間只有認真託付事情時,才會提起本名,無三好久沒聽到他自己的名字,都快忘記自己,想不到得到哥哥的心的人,是那個男人。

        「哥哥,你真的要選擇他嗎?」

        「無三,你說什麼話,這封信只不過是主子交代的事情,與我何干,你想太多了。」

        無三沒理會無一的解釋,反正轉交信件時,便能從對方反應得知一二,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曲折故事,但那眼神是不會騙人。無三運氣逼出酒意,嚴肅道:「可別被其他女子勾走,不然我可救不了你。」說完便一躍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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