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寻空
伍松宝看了刘西北和百里英的影像复原，信心大振。当即唤来了好友风。风是那种既不高攀，也不低就的人。风是大海里的风，无所羁绊，无边无沿，又凛冽阴冷。他没有看着人说话的习惯，在对面坐下。伍松宝说：
“上次我们在红柳滩村碰见的鬼，找到了。”
风抬抬眼睛，又低下去。很随意地答应一声。
“哦。”
伍松宝打开墙上的视频，飞快地把视频划到刘西北和叶赫娜在红柳滩村的那一段，指着画面上的叶赫娜，说：
“就是她，她在扮鬼。”
心里没鬼，是不怕鬼的。风现在心里没鬼，他不知道重返红柳滩村的时候怕不怕鬼。他瞅瞅视频，说：
“是她在哭泣，在扮鬼？这么大的一个村子，就两个人，那么那一位呢？也是鬼？”
“刘西北不是鬼。”伍松宝肯定地说。
“人鬼共舞么，看货又是在晚上，全红柳滩村，就是他们两个。”风满怀狐疑地问道。
影像复原有太多的空白。影像的过程悬着太多疑团。伍松宝要试着把它们串联起来。在红柳滩村看货，叶公是防着刘西北呢？还是已经意识到刘西北身后有人？忽然，伍松宝明白了。
“叶公要引诱我们去红柳滩，你看，”伍松宝划动视频，说：“这一大块空白，在雁丹图向日葵地里，这说明那批财宝还在，全在向日葵地。”
风来了精神，站起来说：
“去。去向日葵地找。”
你去准备一下，和过去一样，我们俩人去，不要声张。伍松宝们，准备立即行动。通吃叶公的所有财宝。
自从有了叶赫娜，刘西北不再孤单。叶赫娜像影子一样，无时无刻地伴在他的左右。
做完潜越科技的工作，他们准备返回雁丹图。他要给叶赫娜一点惊喜，送她一件小礼物。却又想到叶公，想到妈妈，然后又是百里英的妈妈，姑姑等等，等等。他很兴奋，第一次尝到做男人的快乐。
他平生很少给别人买东西。更不知道买什么礼物才能讨叶赫娜喜欢。百里英踊跃参谋，告诉他想要娶回叶赫娜，就买戒指。他脸涨的通红，望望眼前这位谋士，猜他还没做过真正的男人。
“太俗。”刘西北囊中羞涩，说：“还是等咱们以后钱多了再俗气吧。”
他选了西班牙女郎那种围巾，红色的，很艳，沙漠里风大，女孩子离不开纱巾。热烈的红色就像叶赫娜，让人激情澎湃。
“栓宠物吗？哪个女孩儿都不会喜欢。”百里英嘲笑说。
“行。我觉得很好。”他说。
再去雁丹图，他们不用吃苦。他们盘膝而坐，五心向上，轻使遁潜大功。非常轻松地就到了叶公身边。
叶公告诫他们留住钱不要乱花，以后还有大用。
刘西北要把叶赫娜叫到外边，准备隆重地送给她礼物。
叶赫娜最知道叶公，断是爷爷已经知道了他们，百无禁忌。跳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向他索要礼物。
看叶公在，刘西北脸红了，很不好意思。他说：
“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给手就行。”叶赫娜伸手就去捉刘西北的双手。
刘西北担心地看着叶公，连忙躲开，从怀里摸出那条艳红色的围巾，双手挂在叶赫娜的脖子上。叶赫娜高兴地跳到叶公面前，幸福地问叶公：
“爷爷，好不好看？”
叶公醉了，笑着点点头。
雁丹图有草原，有骏马。还有叶赫娜。在这里，嬉笑怒骂，百无禁忌。不像在南国茗城，得隐着半边身子做人。他不要再离开雁丹图了，要在这里放马，伴着叶赫娜，直到永远。刘西北靠近叶公坐下，异常担心地告诉叶公。
“他们可能猜到向日葵地的秘密了。”刘西北说。
“不怕。只要爷爷不反对，全天下的人知道都不怕。”叶赫娜满脸通红，歪着脖子说。
“小孩子别多嘴，他说的不是那件事。”叶公胸有成竹，对自己的功力毫不怀疑。他说：“他们第一站要先去红柳滩村。村周围有七颗老红柳，上边有洞。明天你们就去，把干草捆头朝下，捆在树洞上面。干草要叶子多的那种。”
“我也要去。”叶赫娜怕叶公拦她，抢一句说。
“反正你是一定要跟着的。不要忘了赶回来给爷爷做饭。”叶公说。
红柳滩村有七颗老红柳，树洞很高。以前有几颗树洞低的，干草捆在侧面绑着。他们没有动。在洞高的地方，按叶公的办法，把干草捆绑牢。回村里不久，忽然狂风乍起，树洞发出的声响鬼哭狼嚎，仿佛群魔乱舞。比起女人的哭泣更加恐怖。假如月黑风高，误入红柳滩村，红柳滩树洞的怪叫声，定会让人魂飞胆丧。
伍灵怡看见伍松宝准备行装，怕他又要悄然而去。力劝父亲不要冒然行事，待刘西北回来，一切买卖，用钱去解决，平安，不耽误事情。
伍松宝听女儿劝阻，觉得有些道理。可是约风进入国内，有很大的风险。风在这里，不赶快做点事情，他一定不爽。下次重新再约的话，他来与不来还在两可之间。
最重要的是皇宫里流出的那批财宝，鲜为人知。这是上天恩赐的宝藏，现在有了踪迹，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恨不得即刻据为己有。这件事大，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怕不能一口吞下，一定要风搭伙。
再说了，如今的叶公，家大业大，那么多的马匹，是财富。但也是负担，就算有了风吹草动，他要跑，家业就犹如行辕，他跑不快，他跑不到哪里去。考虑再三，还是唤过风来商量。
“我想我们还是要去红柳滩村。”他说。
“他如果坚持不卖呢？”风知道内情。
“那就强行收购。又不是不给钱。”伍松宝说。“给点钱，平复他心中的不满，我们拿去了货，他就没有包袱了。”
“怕不好吧，万一他要报案，怎么办？”风有点担心。
“这批货不明不白。他又是清朝遗老的身份，他不怕么？他敢报官，大家一锅端。我们又不是不给钱，我们还可以多给钱。”
重访红柳滩村，伍松宝他们有经验了。他们把车停在村外较远的地方。等着沙漠里的风很小了。再开足马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村里。
“忘了，不在这里，在女鬼的家里。”
提到鬼，风毛骨悚然，忆起上次，风踌躇不前。伍松宝抢到前面，说：
“怕什么，你不是带着枪么。”
他们俩人相伴，来到当初他们逃跑的那家人家。屋里静静地，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他们到院子里，突然外边一阵风起，是旋风，很大。
村子里突然鬼哭狼嚎，群魔乱舞。
“哎呀我的妈呀，这一次不是一位女人，是一群啊。”风呼喊着向村口跑去。
他们没发动汽车，逃离了红柳滩村，再也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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