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陛下,您的将军皇后是个兄控 > 第六十一章 静安里

第六十一章 静安里


黑影是齐宇。
“老大,你怎么在这?我把你们顾府都找了个遍,才在这发现你。”
看见是他,顾云烈有些讶异:“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兄弟们在静安里定了酒席,让我来叫你。”,齐宇往他身边走去,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牌位:“这位是谁?”
“小九她娘。”
齐宇甚是惊讶,空着的左手指着院子一划:“顾府姨娘就住这样的院子?去世后连个好点的香案都没有?”
顾云烈并不答话。
齐宇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顾府已经没有九小姐了,自然也不该有这位姨娘。
看自家大帅情绪低落,齐宇将手中的木刻牌位放好,拍拍他的肩:“想月牙了?”
面对跟了自己近十年的齐宇,顾云烈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那天,我与苏慕宇再多周旋一会儿,就能等到西凌军来,小九儿就不会受那么大委屈。”
“你这样想会把自己逼疯的。”齐宇一屁股坐到桌案旁的台阶上,又伸手将自己旁边地上的灰扫了两下,歪头示意顾云烈坐过来。
看顾云烈站着没动,齐宇干脆一把将人拽过来:“我们的斥候根本没探到消息,你不可能知道有人会来救她,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
顾云烈虽然顺着齐宇的意思坐下,但并不开口接话。
齐宇太清楚自家大帅在想什么,继续劝道:“庆大胆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来救月牙的兵不属于任何一支我们知道的西凌军,那是木北墨自己的私兵,”
顾云烈侧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救回月牙后,那支军队迅速返回盛京,在他们到盛京城外后,木北墨立马继位。军队的主帅就是月牙。”
看顾云烈听得认真,齐宇嘴角带了笑意:“而且,月牙回京当天,上朝时连杀两位朝臣,木北墨不仅没责怪她,还把那两个人手下的两万人,都交给了月牙,她现在手底下有五万人,可比你风光!”
“木北墨对她倒是挺好。”顾云烈的表情辨不出喜怒,语气里却有丝微妙的敌意。
齐宇再一次拍拍顾云烈的肩:“所以老大,你不用担心月牙。她那么有本事,又那么聪明,会在西凌过得很好。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顾云烈咬着自己的下唇,“我只是······”
“你只是后悔给她下药,让她伤心。”齐宇替他把话说完。
“是。”顾云烈承认道。
齐宇叹口气:“那天还是她及笄的大日子。”
看顾云烈的眼神又黯淡几分,齐宇忙将后半句话说出来:“只是老大,你我都清楚,月牙已经是西凌人了。与我们的牵扯越少,对她越好。”
“你说得对,”顾云烈咬着牙说,“现在她的王兄是木北墨,她不能再和烈月军有任何关系了。”
“而且,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齐宇犹豫着开口,“月牙恨你,你心里才能好受点。”
这句话说得没错,可顾云烈不愿细想。
他站起身:“走吧,去静安里。”
说罢,不等齐宇回话,他自己先利落翻过院墙。
齐宇跟在他身后站起,却没急着走,对着婉姨娘的牌位深深鞠了一躬:“我随着月牙喊您一声婉姨,您在天有灵,还请护佑月牙,保佑她在西凌平平安安,万事顺意。”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婉姨,看在我们大帅照顾月牙这些年的份上,您也护佑护佑他。他心里苦,肩上担子又重,月牙一走,就没人能劝他了。”
街上有齐宇带来的马匹,他出去时,顾云烈已经安坐于马鞍之上等他了。
不过这片刻的时间,顾云烈已经将自己的心绪整理好,脸上挂了浅浅的笑意,丝毫不见方才在小院中的那种愧疚和自责。
就是齐宇这样熟悉他的人,若不是方才一直陪着他,现下也看不出,顾云烈的心情与他的表情有什么不同。
两人就默然的,并马往静安里赶去。
静安里是澧都有名的酒楼,不论是市井小厮,还是武官大将,都爱来这喝酒。
反而那些自认文雅的文臣,和风流的贵家子弟,认为这是粗鄙之地,从不前来,提起时,也多有不屑。
来这的人都爱热闹,任何时候都是人声鼎沸。喝醉了言语摩擦,甚至大打出手的事,也是层出不穷。
倒是和“静安”两个字,沾不上丝毫关系。
烈月军的众将在澧都的时候,都喜欢跑到这来喝酒,也算熟客,因此能订到不错的包厢。
看见顾云烈和齐宇来了,已经喝了不少酒的众将齐齐举杯。
二人接过酒碗,落了座。
出去打仗的时候,顾云烈与这些兄弟们的相处很是随意,今日喝酒,更是不论尊卑。
大家喝到尽兴,纷纷弃了酒碗,直接拿着酒坛喝酒。
闹到子夜,桌上清醒的人也不剩多少。
“老大,”庆义虽还没醉倒,但已经大了舌头,吐字有些不清,“老大,陛下要给你赐婚了,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啊?”
顾云烈笑着灌了一口酒:“我没有,这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父亲大人会替我选好。”
“啧啧啧,”庆义咋舌,“老大你也不容易,和你过一辈子的媳妇是谁,你自己却做不了主。”
齐宇听他说的离谱,狠狠捣了他一胳膊肘。
庆义破口大骂:“齐宇你发什么疯,老子说错一个字了吗?”
看他醉得厉害,齐宇就想上手把他打晕,求个清静。
顾云烈拦住他:“庆大胆确实说的没错,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有顾云烈的撑腰,庆义得意洋洋地冲齐宇翻个白眼。
齐宇不能和醉得开始说胡话的兄弟计较,只装作看不见他,将话题扯远:“我看陛下的意思,大概是赐婚之后便要完婚,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咱们大概率会在澧都待上好一段时间,老大你有什么打算?”
顾云烈换回酒杯,不再大口灌酒,而是小口仔细品鉴:“你我兄弟,这些年来多在外御敌平反,少有在京的时间。这次正巧得了机会。我仔细算过,诸位皇子,基本都已加冠。”
他语气平淡,似乎真的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齐宇却是一惊,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太多酒,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齐宇知道顾太师是坚定的太子党,他本以为,自家大帅自然也是支持太子的。
但听顾云烈方才的话,分明是大有深意。
若诸位皇子中,太子资质最好,那就是皆大欢喜。
可若不是,难道自家大帅要和顾家对着干?
齐宇越想越害怕,忍不住要出口询问。
他其实想问,万一你看重的并非太子,难道就要和顾家作对吗?你真愿意为了个实际上没什么干系的人,把自己变成孤臣,一点后路不留?
甚至,如果这些皇子中,你一个看重的都没有,你又要怎么做?
可这些他都问不出口,只能打哑谜似的问一句:“老大,若你看上的,不是那一位呢?”
顾云烈并不看齐宇,只是把酒杯举在眼前,仔细端详,好像手里的并非普通的瓷杯,而是难遇的珍品。
他的眼神深邃地含在阴影里,暗藏在其中的光却锐利得可怕。
“来日方长,你我兄弟只管见机行事,难道还怕无路可走?”
这晚过后,顾云烈依然是寻常样子,齐宇几乎要怀疑那晚的谈话是自己醉酒后的幻觉。
过了一个多月的太平日子,皇后要在宫中召开赏花宴,往各家都下了帖子,叫朝中所有官员及其家眷,都来参加。
顾府马车到时,宫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只是顾太师和顾云烈都是朝中重臣,自有内侍太监领着马车从旁门先进去,免了排队等着的时间。
男宾与女客自然分席,只是顾云烈的座位却被安排得巧妙,可影影绰绰看见那边的情景。
开宴前,皇后将顾云烈叫至眼前:“陛下特意吩咐本宫,要替你仔细瞧一门好婚事,你今日万不要拘谨,看上哪家姑娘就告诉本宫。”
顾云烈自是谢恩:“陛下娘娘厚爱,末将感激不尽。”
皇后笑得慈爱:“你这孩子,方才与你说了不要拘谨,今日只当到了家中,随意些就好。”
顾云烈点头答应,礼数上却是丝毫不差。
宫宴上规矩多,每道菜上前,都有小太监拿着金盆玉壶,用新帕子拭手漱口,方才能动筷。
为了这次赏花会,宫中准备许久,排了不少歌舞,一时到也热闹。
顾云烈素来不爱这种表演,只觉得无聊,但他毕竟是顾府嫡长子,就是不喜,这样的场面也应付的来,一举一动恰到好处。
宴至一半,便是游园,顾云烈随在父亲身后,不时有人来与他寒暄,他也一一应付着。
“顾帅”,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趁着顾太师与人交谈的时机,偷偷凑到顾云烈面前,“小人是三皇子的人。”
“殿下有何事找我?”顾云烈问他。
“我家殿下请大帅见面,有与九小姐相关的事告知。”
顾云烈剑眉一挑:“顾家没有九小姐。”
侍卫低声继续说:“殿下说,与九小姐生死有关。”
看顾云烈的脚步顿住,侍卫恭敬施礼:“请大帅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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