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腰细得和姑娘家一样

江遥走出周雄办公室，午前最后一节课的预备铃早已打响。

        他敲门进了教室，霎那间，同学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江遥如芒在背，缓缓吐出口气，尽量忽视了那些异样的眼光，在得到老师应允后低着头迅速走向座位。

        坐下后拿出课本，他特意看了眼旁边顾祁铭的位子，可对方似乎没有回来过的迹象。

        “喂，江遥。”

        前桌郑淼靠着椅背，突然侧头轻声问他：“听说铭哥在厕所把杨凯揍了惊动了老陈？是不是杨凯那傻|逼又来找你麻烦？我就说前面走到操场后一回头，铭哥怎么连人影都没了。”

        江遥情绪不高，又无法开口同他细说，只好歉意地笑了笑。

        早操回来，郑淼从周围人口中的描述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他见江遥笑得勉强，又很在意顾祁铭的样子，安慰道：“你放心吧，铭哥顶多写个检讨就完事儿，何况杨凯动机不纯，还是个惯犯，肯定要记过。”

        后半句说的是事实，江遥边默不作声地翻开课本，闻言，边点头算作回应。

        讲台上英语老师在用电脑打开课件，没注意到角落的动静。

        郑淼和他说了两句正准备回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江遥的肩膀和锁骨，恍然发现江遥身上那件极其不合身的白色衬衫，瞪大了双眼。

        “恩？嘶…等等，你身上这件衣服是……铭哥的？”

        校服的码数本就偏大，江遥这一米七几的个子和顾祁铭比起来，单单身形就差了一大截。

        衬衫袖子被江遥挽了三道，即便纽扣只留了最上面的一颗没扣，可仍旧露出了大片白皙的锁骨，肩膀那块更不用说，跟落肩袖一般宽大。

        江遥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衬衫，愣了几秒，也不知想到些什么，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

        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浅淡的皂角清香，江遥垂下眼睫，摸了摸发烫的脸。

        “郑淼！”

        英语老师忽然拿起课本重重拍了下讲台，瞪眼看着郑淼的方向，“说了几百遍上课不准交头接耳，自己不听课就别影响别人，再被我抓到一次自觉站出去罚站。”

        一节课四十分钟，江遥虚虚握住笔，眼睛盯着投影屏幕频频走神，倒该庆幸他现在说不了话，以至于即使他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也不会有老师喊他起来回答问题。

        英语课下课，教室里的同学一窝蜂地涌出教室，目标明确，直奔食堂，生怕晚了占不到位子。

        顾祁铭就是在人走光后进来的，陈向南拉着他讲了半天的道理，左右不过让他在学校安分点儿别惹事，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妈考虑，听得他中途几次都想甩手走人。

        阴郁的心情持续到进了教室，他的小同桌江遥一个人安静地趴在座位上写写改改什么试卷，中午的阳光洋洋洒洒透过窗户洒进教室，给窗边的少年周身镀了层温暖的金色。

        江遥身上穿着他之前脱给对方的宽大校服，不和码数的衬衫衬得小同桌身形更加纤细瘦弱，也不知怎么想的，顾祁铭脑子里忽然闪过江遥被那帮子傻|逼按在洗手台上露出来的那截细腰。

        ………

        妈的。

        撇去那些人为施力而泛出的红痕，他的这位小同桌皮肤是真的白，腰也是真的细，仿佛他一伸手就能完全环住。

        顾祁铭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放在男生身上有多古怪。

        他走到桌前，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怎么没和郑淼他们去食堂？”

        江遥被顾祁铭这一声吓了一跳，他注意力全在试卷上，解题解到一半，黑色的水笔在试卷上划了一道不长不短的黑线，抬头望向对方时那双圆圆的鹿眼里写满了懵。

        小半会儿才回过神。

        江遥不满地撅着嘴，默默埋怨对方走路没声音，却仍旧拿了草稿本写下一句关心。

        都说一个人的字迹能反应自身的性格，顾祁铭看着草稿纸上娟秀的字体，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蔓延在胸口。

        “没处分，你放心。”

        他故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道：“陈向南就让我写个一千字检讨，相比之下杨凯的处罚就没那么简单了。”

        听他这么说，江遥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杨凯最后会受什么样、多重的处罚都和他没任何关系。

        至少顾祁铭没有被他连累。

        江遥把草稿本合上，长长的

        舒了一口气，结果把顾祁铭看乐了。

        他怎么才发现自己的小同桌一举一动可爱得怪招人喜欢，跟小孩儿似的。

        眼看着江遥又要埋头苦干试卷，顾祁铭抽走了他手里的笔，后者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听他说：“中午写什么试卷，小朋友不吃饭怎么行，走，哥带你出去吃。”

        顾祁铭说的出去吃饭还真的是“出去”吃。

        学校北面的小操场后头是一片矮墙，翻过去就是条小吃街，顾祁铭不乐意吃食堂的时候就带着郑淼和向隋翻墙出去吃。对他们这类的不务正业的学渣来说，翻墙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可江遥不是，别说中午离开学校吃饭了，就连翻墙这种事情都没做过。

        小同桌站在矮墙前犹犹豫豫，顾祁铭颇有耐心地哄他教他，给他来回演示了几遍，热得出了汗，最后实在没忍住，把人半抱上了墙头。

        江遥恐高，只好坐在原地不动，等顾祁铭先下去，再伸手来接他。

        少年人的胸膛比不上成年男性宽厚，毫无缓冲的降落，却给足了江遥十成十的安全感。

        “你一个男生怎么这么轻。”

        顾祁铭把江遥放下来，松开了环住对方腰间的手。

        末了，又兀自悄悄比划两下，仿佛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这他妈，腰细得和小姑娘一样，他一只手就能轻易环住。

        随后他带江遥进了一家常吃的砂锅店，先点了份三鲜，江遥看完菜单选了份排骨玉米，账是顾祁铭结的，江遥说要转给他，顾祁铭没要。

        砂锅被端上来时热气腾腾，每份都配了一碗饭，顾祁铭的身形摆在这儿，胃口自然不会小，没多久一碗饭吃得见了底。

        顾祁铭抬手想让服务员加饭，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对面吃相秀气的江遥，对方还在小口小口，很认真地吹从沙锅里夹起来的粉丝。

        许是吃不了太烫的东西，江遥脸颊红得厉害，湿润小巧的嘴鼓嘟嘟的，透着缭绕的热雾，看得本就吃出了一身汗的顾祁铭更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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