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赌约
被喊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张爱褚根本没法想到这件事，他只知道，程怡宁扑在看着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的怀里大哭，旁边还有个风韵犹存的妇女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程怡宁的眼泪，满是心疼。
“王先生，王女士。”陈西华向两人笑笑，“学生我已经带来了，你们看别对他批评的太狠了。”
王鑫凯冷笑；“这是校园暴力了，怎么能不重视，我要和他家长聊。”
陈西华当下脸色就不好了，“王先生，你再来之前完全没有看过资料吗？他……”
张爱褚一本正经的坐在王鑫凯的面前，他说：“我家人都过世了，很遗憾。您不能如愿。“
王鑫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到张爱褚的眼睛，没有感情却异常的凶恶，程怡宁窝在自家舅舅怀里先生啜泣着，听到张爱褚说自己家人过世的消息时心里异常的闪过一丝痛快。
程怡宁的母亲说起来就是异常的泼辣，看到自己女儿还在小心的哭着，她立马发作：“你为什么欺负我家怡宁？我家怡宁怎么你了？”
张爱褚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以及还在装的程怡宁，他还是默不作声
程母骂着骂着就越来越不好听了，“怪不得你这么没教养，原来是个孤儿。”
听到这里陈西华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看向张爱褚还是一副默不作声的模样，他不禁想到这真的是哪个校霸？见过这么多次一直没觉得他会那么冷静，张爱褚还有时间倒了杯水放在程母的面前，王鑫凯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他就觉得好丢脸，看向张爱褚的时候他正在倒水，头发遮住他的眼神看着乖乖巧巧的，怎么可能像程怡宁说的那样坏，他知道程怡宁被他的姐姐宠坏了，刚开始他也是有些怀疑的，知道她看到程怡宁哭的那么惨，怎么可能还骗人。
终于程母说累了，张爱褚终于开口。
“阿姨，你是来找我了解实情和解的吧？”张爱褚说，“既然如此我来告诉你实情。”
程怡宁揉着眼睛看着好可怜的说：“我都和我舅舅他们说了，你何必还要诬陷我！”
张爱褚压根没听程怡宁说话，他说“阿姨，你女儿早恋你知道吗？”
张爱褚刚说完，程母就开始怀疑了，她确实看到自己女儿有了早恋的痕迹，而程怡宁也没想到张爱褚会从这里下手。
张爱褚接着说，“很不幸，我就是你女儿原先的暗恋对象。不过你可以放心，她送过来的东西我碰都没碰过。”
王鑫凯看着程怡宁的脸色发现她愣住了，就知道张爱褚说的是真的，程母却是极端的认为是张爱褚看上她家背景了才想法勾引程怡宁的，但是她没有反驳程怡宁早恋并且也无意间相信了张爱褚说的。
张爱褚接着说：“我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摸过程怡宁托人送过来的东西，不信大可以去看去查，教室走廊里有监控的。”
程怡宁脸色更苍白了。张爱褚完全忽视程怡宁还在细细讲解。
“前不久，因为得不到我回应的程怡宁找人把我堵在我自己家门口，那天我留了伤口，还在我的手腕上。”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张爱褚的手腕上包裹着纱布，还在渗透出点点血迹。
程怡宁有点慌了说：“张爱褚同学，我没那个必要的，你别污蔑我。”程怡宁把自己说得可怜，还是一副可怜的模样。程母点着头附和着。
张爱褚接着说，：“我第二天就去找程怡宁同学问问是不是她找的人，可是她承认了。我就说让她赔个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是今天，我不理解程怡宁同学。”
王鑫凯问：“你怎么知道是怡宁找的人呢？”
张爱褚笑了：“你们不都知道我是个不好的学生，打架斗殴次次都有我。我只是打赢了她安排的人，他们自己和我说的啦。”
他打了个哈欠：“你们不是知道我嘛？不要学高二十班的张爱褚，未来的路会很难走的。我打架很正常，无缘无故的打架，不正常。而且我没说什么，我就形容了一下她安排人伏击我时的场景，谁知道吓的回去告状了，我本来以为已经过去了。”
程怡宁说：“你别胡说！！明明你威胁我恐吓我！”
张爱褚不以为然道：“那就查监控。”
程怡宁赌气到：“查就查！”
陈西华早就受不了这对母女了，虽然张爱褚这个人校规犯得一干二净，但是也没惹出什么大麻烦，他一直都是老师心中的刺头，但是他又不干那些混混干得不良勾当，也是托张爱褚的福，丰海高中这里的混混和其他学校比简直少的不能看。丰海莫名就成了安全系数最好的高中。
等到了监控室，程怡宁莫名有些不安，而张爱褚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垂着眼睛说不出的乖巧。
少年青涩，却又站的如松。
等正儿八经的看监控的时候，程怡宁发现那些在现场感受到的恶意压根看不出，还有好几次看到少年稀有的笑容，可能有些不熟练带着笨拙却又友善的笑容。反观程怡宁次次面露讥讽，张爱褚旁边的人几次都要暴起。却都忍下来。
最后看到的是程怡宁哭着跑开还恶狠狠的回头瞪了垂着头站在原地的少年。
陈西华和程怡宁来的两位家人都尴尬的看着张爱褚，没想到他才是受害者。
程怡宁简直没想到张爱褚原来这么阴，她极力反驳道说：“那你怎么确定就是我呢？我就是逗你玩，谁知道你恶语相向，逼我！”
张爱褚终于抬头了，他说，“我有个朋友认识那个堵了我的人，他给了我一段录音。”
说完，张爱褚打开了录音。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张爱褚啊！都是那个看他不爽的那个女的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给他弄个残废，我也不想啊！”
“你说那个女的谁？就因为在追张爱褚，是知道张爱褚这个人软硬不吃……”
“名字啊？我想想，叫程怡宁来着，家里花式有点钱的。长得蛮好看的……”
录音播放完，张爱褚看着程怡宁苍白的脸色，他说：“不信可以拿去鉴定一下，我本来什么都没做的，我这家庭情况被打伤了我也负担不起医药费。。”
张爱褚把自己说的贼可怜，说的程母都对他有点心疼。
“我本来打算要个医药费就不管这事儿了，可是今天我真的不懂了……”
张爱褚越说越小声，看起来委屈极了。
程怡宁还想说什么，就听王鑫凯呵斥：“你像什么样子，现在连这种诬陷人的话都敢说。你真的被你妈宠坏了！”
“姐，你在这样下去宠着她明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王鑫凯愤愤不平的说着。
程怡宁那里受过委屈，当场就口无遮拦起来：“这不是他的错吗？一开始老老实实的，也不至于这样。”
王鑫凯气的当场摔门出去，张爱褚也不想看下去了就和陈西华说，回教室了。
陈西华也没想到最后被欺凌的受害者是校霸。但还是拍了拍张爱褚的肩膀，说：“以后遇到这种事就上报学校知道吗？”
张爱褚再次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陈西华见了说：“年轻人，多笑笑才好。”
张爱褚反问：“我不开心，为什么要笑？”
陈西华哑口无言，只能挥挥手让他回教室。
张爱褚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好赶上大课间，他回到座位上问了问楚弓，“下节课，什么？”
楚弓说：“你还在乎这个？”
张爱褚揉着手腕，他说：“下节什么课，关乎的是我的睡眠质量。”
楚弓这次是真的想笑，他说：“数学。”
张爱褚点点头，看来下节课睡得肯定很好。数学有助睡眠似乎是所有学生的共识。
楚弓写着习题，他问道：“怎么样？”
张爱褚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不怎么样，被人告家长了。还好。”楚弓点点头，似乎是放下心了。
“楚弓，感觉你们这种学生真的莫名会让人好奇。“张爱褚开始犯困了，迷迷糊糊的。
“为什么？”楚弓问着，瞥了一眼同桌。就见到张爱褚胡乱的揉了把脸，说：“是好奇。好学生的脑袋里装的想的都是什么？”
楚弓说：“我也回答不上来。”
“那就算了。”张爱褚说。
刚和贺川一块去吃了隔壁班花的瓜的高阳看到张爱褚就激动了起来，连忙跑过去问：“褚哥怎么样？”
张爱褚拍开高阳的手，说：“没什么，程怡宁告家长了，家长闹到学校了。”
“哇草，好没脸。出门都不好说我和她一个学校了。”贺川装作恶心的模样干呕一声。
张爱褚就是冷冷的看着高阳，他觉得高阳太吵了。
贺川立马捅了高阳的肚子，高阳这才唉声叹气的小声起来。
贺川凑近张爱褚旁边说：“褚哥你不知道，你刚被西瓜带走的时候，王海那个b就出来说你人品不好，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有点成绩还了不起了。”
“哦？“张爱褚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嘞？”
“然后，然后就是楚哥和王海打赌了，要是楚哥能月考全校前五十，王海给你道歉。”
“褚哥？我的话。我可是一直在末尾排着的。”张爱褚疑惑道。
贺川说：“不是您啦，是楚弓。”
“哦。”张爱褚说，“那就放心吧。你们楚哥不会输。”
楚弓看了一眼张爱褚，他问：“这么有信心？”
高阳和贺川也是一脸迷惑，张爱褚说：“我相信直觉，直觉说，我同桌是个学霸。”
说完，张爱褚拍了拍楚弓的肩膀：“是吧？楚哥。”
楚弓看着张爱褚完全把自己划分进自己这边的动作，他笑了出来。
高中时期的友谊就是那么容易，可能是一次无意间的矛盾，也可能是一次有意的为他出头。
楚弓和张爱褚两个都占了。
因为一个赌约，楚弓觉得他的张爱褚的关系更进一步，在桌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楚弓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被张爱褚拉进了一个小群。
“今天那几个惹人烦的杯又可以貂了吗？”
他看过去群里加他就一共六个人，这六个人正好都坐在一块。
楚弓看向张爱褚，发现他已经埋着脸睡了。
他又看向群聊。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欢迎楚哥加入高级私密群聊！
陈秀秀貌美如花：………………我不认识他。
李云云迟早飞升：……………………我不认识他。
高阳变更成羔羊了：………………………………我不认识他。
做梦：嗯。这叫成功打入内部了？
四个人齐齐的“嗯嗯嗯。”
张爱褚：zzzz
做梦：爱褚一直都这样的吗？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是啊，褚哥特别喜欢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秀秀貌美如花：习惯了，褚哥睡觉没人叫可以睡好久的。
高阳迟早变羔羊：褚哥特别需要补觉，毕竟褚哥还有夜班。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等你们有机会和褚哥同个考场考试就会发现褚哥更牛的地方。
做梦：？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楚哥应该可以和褚哥一个考场，我就和褚哥一个考场在最后的一个。
做梦：爱褚上次考试排名是多少？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我倒数第八。褚哥倒数24。
做梦：。。。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你看到褚哥怎么考试的就知道了。
做梦：拭目以待。
楚弓聊完果断拿出一个新的错题本，开始找重点题。
他想把张爱褚的成绩拉起来，顺手扯个高阳。
楚弓来到这里就一直在找这里的题目做，他敢接王海的赌约就是因为他已经把课本吃透了，楚弓的学习能力很强。他记住的重点题型很多吃透这几题，余下很多就可以融会贯通一下。
抄来抄去，楚弓已经腾完半个本子，上面的各个解题步骤，都很清晰明了。
等张爱褚再次睡醒已经是午间了，他打着哈欠发现旁边递过来一个本子，以及一只手。他顺着那只手的线条看过去，发现自己同桌正看着他示意他接下，张爱褚愣神。
他接过本子后，他问：“什么？”
楚弓说：“重点题，上面的解题思路还有注释都写好了。”
张爱褚翻开本子看着，刚看了头一页就合上本子丢回楚弓的课桌上，他说：“这对我没用。”
楚弓说：“我知道，但是我可以教你的。”
他说着顺手又把本子放进张爱褚的书包里，他说：“可以先试着看，不会我可以教你的。”
张爱褚说：“哦。”
张爱褚沉思会儿。他说：“我一点都不想看，一看就头晕。密密麻麻的压根看不懂。教我还不如去教教高阳他。”
楚弓低头笑着，张爱褚疑惑的看着楚弓：“我说，我还是头一次听你一下子说完这么多的字。”
张爱褚皱着眉：“有吗？”
楚弓点着头，说:”高阳的月考排名比你低，我肯定会拉他的。不过还是先看你的，因为你是我同桌啊。“
张爱褚还是冷冷的看着楚弓，他说：“你再怎么教我，该怎么样肯定还是怎么样的，高阳底子好，他就不听课，加上还有我和他一块垫底。他没有压迫感。”
“那你呢？”
“我考试几乎都是在睡觉。“张爱褚说。
楚弓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惊奇，他在想自己同桌是不是个隐藏大佬，谁知道张爱褚说。
“一眼看过去就只能蒙蒙选择题，其他的不会。睡了。”
楚弓更意外了，谁知道这个同桌居然连思考都不想思考。他说：“可以试试。”
张爱褚说：“你别后悔就行。”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楚弓问：“去哪儿？”
张爱褚说：“饿了，蹭饭。”
“？”楚弓看着张爱褚单肩跨着书包，他回头看向楚弓：“一起吗？”
楚弓看着张爱褚点头，一时间他觉得张爱褚的眼神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凶恶了，反倒有点可爱。
楚弓觉得自己肯定出毛病了。
张爱褚已经是往常的模样，无非就是关系亲近些，他就能发现点与众不同的小情绪。
楚弓想：明明是你比我有趣。更让人好奇。
张爱褚望着楚弓，他说：“你走路都爱发呆的吗？”
楚弓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他踩空了一节楼梯，楚弓下意识的拉了一下旁边人的手臂，张爱褚被拉的突然，快摔下去的时候，张爱褚一手拉着楚弓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拉上扶手将两个人都拉了起来，楚弓刚反应过来就看到张爱褚一脸幽怨的看着他，还在揉着自己的手腕。
楚弓终于脸上带着不好意思说：“没有下次。”
张爱褚翻了个白眼：“搞不懂你们。”
楚弓立马明白，张爱褚说的是“你们这些好学生。”楚弓不好意思的说：“知道了，不过你还是换下药吧，感觉伤口会裂开。”
“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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