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关于
“不然你找我干什么？”程怡宁笑着，她自信的撩着头发说：“我没影响到你？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呢？”
张爱褚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他说：“找你赔钱。”
程怡宁楞在了原地，“什么？赔钱？”
高阳看着张爱褚的操作，敢肯定张爱褚现在暂时冷静下来了，熟悉的反套路又回来了。
张爱褚靠在程怡宁教室门口，张爱褚本身在学校就有热度，次次开会都能见到能听到的人，不想认识都不行。
他左手摩挲着右手受伤的手腕，然后开口，“你刚刚承认了，是你找人堵的我，教训的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你都得出吧。而且……”张爱褚看着程怡宁，她面色逐渐苍白，“我今天又违反一条校规，是什么来着，哦。不穿校服。你知道我校服哪儿去了吗？”
程怡宁咬着下唇一副见我尤怜的模样，可是在他面前的是张爱褚。
“我的校服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谁的，好像有我的，也有别人的。”张爱褚恶作剧般放慢了声音慢慢说道，像是在讲个有趣的故事似的。
“那个带头的叫汤子是吧？你知道昨晚他怎么哭着求我放过他，让我来找你的吗？”
“你想听吗？”
张爱褚像个恶作剧的孩子，用最温柔的声音讲着最让程怡宁害怕的事。
程怡宁颤抖的说，“张爱褚，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什么时候后悔过？”张爱褚说，“你是说被你弄走的薛雪？一个星期了，你见过我难过半分吗？”
张爱褚终于扯出了一个笑容，“你好好想想汤子怎么和你说的。”
“他可是个打架不要命的。惜命就别找他麻烦！”
终究是个被宠坏的贵小姐，哪里禁得起吓唬。程怡宁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看着她才像是个被欺凌的人似的。
张爱褚呵呵了一声，“先别哭，至少把校服钱给了我再接着哭，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揍你一顿，我不分男女。”
程怡宁立马止住了哭声，掏出手机转了钱，就先溜了。
张爱褚揉着自己后脑勺，在程怡宁还没走远的时候嘴欠的又说，“你长得又不好看，我干嘛可怜你？”
高阳四人：噗。
程怡宁狠狠的瞪了张爱褚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许是看了全过程的人看不下去了，就提醒着：“得罪了以后尽量小心点，她心肠忒狠。”
张爱褚看着来的人，他说，“不会的。”
倒是高阳接上话茬，他说，“我褚哥是谁啊。别在意那么多。能镇住得了他的人还没投胎。”
张爱褚默不作声的走了。
“褚哥！你干嘛？不回去上课？”贺川问道。
张爱褚说：“不回，回家睡会。”
高阳狗腿子似的说，“您走好了！”
张爱褚向后摆了摆手。
其实，张爱褚完全没想到程怡宁居然只是说了几句就怕成这样，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言语间也有夸大其词的份。
张爱褚本来以为敢找人堵他，胆子肯定不小，谁知道呢。
张爱褚觉得更烦了。
回到家后。
张爱褚随手把被背包丢在沙发上，钻进了浴室。
微信群里的消息一直刷个不停。
陈秀秀貌美如花：我去，敢情我们班里来了个学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够叼啊！
李云云迟早飞升：呜呜呜呜呜又帅学习又好，褚哥我快转阵地了嗳！！！！！
女留id男自强：褚哥我真的好想让新同学教我补习！我快转移阵地了！哇哇哇哇哇——
下面又是一阵刷屏加艾特。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那个，楚弓也在群聊的。做梦
陈秀秀貌美如花：………………
李云云迟早飞升：……………………
高阳变更成羔羊了：………………………………
下面齐齐的刷出一串：那你tm的不早说？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你们不没问我吗？
做梦：1。
陈秀秀貌美如花：………………
李云云迟早飞升：……………………
高阳变更成羔羊了：………………………………
高阳这次是太阳，暖炸褚哥小心窝：………………………………
好像褚哥。
也不知道是谁发的这条消息，下面齐齐刷着“确实。”
张爱褚刚浴室出来就是看着满屏的确实。
他湿着头发，手里握着药膏，腾出一只手缓缓地在高二七班群聊的打出一个问号。
哇哇哇哇哇——：？。
下面全是“褚哥又活了。”
而张爱褚打完问号就把手机丢在一边给自己的手腕上药包扎。
楚弓捏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拎着个塑料袋，上面药店的印标红的在路灯下发亮。
楚弓回头看着这条巷子，路灯明明灭灭的，有的几户人家还在点灯做着深夜活。楚弓觉得很是稀奇，张爱褚家就在巷子的尽头，旁边有棵树，不是很粗。
高阳说，这个房子是和房子里的一切是张爱褚家人留下的最后痕迹了。
他低着头紧紧握着塑料袋的提手，给张爱褚发了条消息。
做梦：？
哇哇哇哇哇——：？
做梦：在家？
哇哇哇哇哇——：有事？
做梦：开门。
张爱褚不明所以，还是起身去了门口，他推开门就看到楚弓站在他家门前，手里还拎着药店袋子。
路灯把楚弓的影子拉得忽明忽暗，今晚天上只有点点的星光。
张爱褚说：“进来吧。”
楚弓点着头，跟着张爱褚进了他的家里。
整个房子看着不是很大，却很干净，没有说有什么灰尘，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张爱褚开口问：“有事儿？”
楚弓说：“看你的药快没有了，给你新买了些。还有。”他看向张爱褚的手腕，“手腕受伤了，你一个人很不好包扎的。”
张爱褚顺着视线看向右手手腕，那里的纱布包的歪歪斜斜的确实不太好看。
“嗯。知道了。谢谢。”
楚弓看着张爱褚，他说：“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包扎吧？”
张爱褚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到楚弓开始拆他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绕开，露出有些发白的伤口。
楚弓说，“我还带了些消炎的药膏，先涂上消炎的再涂愈合的比较好吧。”边包扎又下意识的唠叨着，“右手受伤了就尽量别用这只手了。”
“你没上晚修？”楚弓愣住了。他看向张爱褚，没想到张爱褚会这样问。
张爱褚在看着他，他说“你没去晚修。”
楚弓又低下头，“嗯。”
“你和我不一样吧？”
“请假了。”
张爱褚说，“就来看我？”
楚弓这回已经包扎好了，他再次抬头看向张爱褚，“来道歉。”
张爱褚刚想说没什么，就听楚弓说，“勾出你的伤心事，这就是我的不对。”
楚弓说，“我只是没想到。”
“没什么。”张爱褚看着楚弓的眼睛说，“你又不知道。我和你生气干嘛，就是懒得听课了。”
楚弓知道这是给他台阶下，却不知这也是张爱褚再给自己后路。
太幼稚了！
说完，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共同话题了。就是静静的坐着。
楚弓摸摸自己的鼻尖。他说，“你不看看？包扎好了。”
张爱褚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包扎的规规矩矩。他开口点评道，“一板一眼的，和你似的。”
楚弓楞了一瞬，他总感觉张爱褚这个人总是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一面，看到这个绷带，别人都是说，“包扎的真漂亮。”
他就是“一板一眼。”
张爱褚这个人真的是莫名的有趣。
“你不回家的吗？”张爱褚起身拿起了衣服，回头对楚弓说，“我要出去了。”
楚弓想起来张爱褚还要打工赚学费，他起身向张爱褚点点头。
“明天见。”
“嗯。”
楚弓到家后，家里明明有人给他的感觉确实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楚弓突然明白，张爱褚家里少的是什么了。
少了人气。
张爱褚就像是个空气一般，与那个没有人气的家融合在了一起。却又好像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似的。
“小少爷，您回来了。”保姆看到楚弓立马围上来，问他需要热粥喝吗？楚弓对她笑笑，说了句不用。
转身就跨下了脸，满脸的不耐烦。
他回到房间，和张爱褚感觉的一样，楚弓脸上穿着层假皮，只要出了房间的门就会老老实实的带上，回到房间就卸下了伪装。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但是面无表情的他就只是看着书本，平常笑盈盈的双眼现在看深的吓人。楚弓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起来，气压低的不行。
深夜，忙忙碌碌。
直到第二天破晓。
张爱褚起床起的很早，但是他并不喜欢那么早就去学校。别人看就会觉得他出鬼了，他的热度怕是会更高。张爱褚心想：“校霸，就要拽点。”
等张爱褚赶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上到一半，头一节课是语文，可能是为了让学生第一节课不用犯困特地安排的。可是对于十班人来说，该的还是接着睡，除了那几个自认为不可能和其他人人同流合污的好学生在听课，其他几乎寥寥无几。
楚弓不一般，就单纯的坐在座位上刷着课题，时不时的看着自己旁边的座位，空了半节课。就当楚弓以为张爱褚又不来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嘭！
一时间班上的所有人包括老师都看向门口，就见到张爱褚揉着手腕走进了教室，见到那么多人看向自己。
张爱褚心里说：我开门这么大声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确实，张爱褚刚打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一阵从走廊吹来的风猛地把门砸向了进教室内的墙壁上，而在他们看来，张爱褚就是一脚踢开了门。
语文老师气的满脸通红。她说：“张爱褚同学，你就算在不喜欢上课，也不能踹门进来吧。”
张爱褚看着语文老师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冷着脸安安静静的回到座位上，用无语表达，自己知道了。
张爱褚回答座位上。他看到前面的高阳和贺川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楚弓仿佛看到了张爱褚头上的问号，实际上张爱褚就在看着高阳示意他说话，可是高阳是个粗神经的，哪儿能看懂，加上张爱褚的眼神看着就很凶恶，一时间别说高阳，贺川都看不懂张爱褚什么意思了。
楚弓看着张爱褚和高阳他们互相看着就解释道，“你们看着褚哥干嘛？”
这是贺川才明白过来，捅了捅高阳，高阳说，“褚哥，你今天怎么不开心了？踹门踹的那么狠。”
张爱褚冷冷的看着高阳，他说，“我说是过堂风你信吗？”
“不信。”高阳心直口快，却被贺川捅了肚子。
贺川连忙道，“我信我信。”
张爱褚说，“很遗憾，确实是穿堂风。”
高阳和贺川都愣着，张爱褚又说，“我没开玩笑。”
高阳反应过来，他揉了把脸，“我知道褚哥不爱开玩笑的。”
“那，你怎么不解释啊？褚哥，这样你的形象越来越不好了都。”贺川问。
张爱褚说：“我说了也没人信啊。还不如不说，而且他们眼里我这样做不是最正常的吗？”
贺川一时间也没法反驳，不过他反应过后，发现这样的事好像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不知不觉中他们都好像习惯了，也麻木了。
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张爱褚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也就作罢。
楚弓看着张爱褚习惯的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他说：“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张爱褚闷声回答：“我还没那么小气，不至于。”他停了一会儿说，“我迟到是家常便饭了。睡过头了就不来，有时候一个上午都可能不来。”
楚弓嗯了一声，他说：“这是向我报备吗？”
“我只是懒得让别人担心我。没必要。“张爱褚说。
楚弓只是看着他，没有再说话。他安静下来就像被掏空了可以溢出慢慢的阴沉气息。
张爱褚刚想抬头问他怎么了，就听陈西华赶来高二十班大喊一声：“张爱褚！出来！”
张爱褚揉揉耳朵不满的啧了一声，随后站起身走到教室门口，陈西华就是十班人口中的西瓜，挺着个大肚子长得也是一副弥勒佛的模样可是骂起人来一点没有慈悲为怀的感觉，反倒凶残过头。
“张爱褚和我去趟办公室。何老师你接着上课。”
语文老师点点头，转头就对十班人说：“张爱褚才刚到教室吧？板凳还没坐热就被教导主任扯到办公室了，啧啧啧。太牛了。”
这句话把十班人齐齐逗乐了，语文老师又问：“迟到都见惯不惯了吧？怎么会被喊道主任室啊？”
这时候就有人抖出他在程怡宁教室门口看到张爱褚找程怡宁事儿了，语文老师纳闷，“张爱褚可不是个随便找人的学生吧？即使他是校霸，你看哪次不是有其他原因的。”
王海嘁了一声，“万一是本性暴露了呢？他是什么人啊？”
贺川听了瞥了一眼王海，阴阳怪气道：“哇！是不是有人都觉得自己在全年级垫底的班里得个第一第二就了不起，句句都是对的了？”
高阳这时候顺势接收到了讯息：“不过，啧啧啧，这个第一也快保不住了，是吧楚哥？”
一时间大家以为张爱褚回来了似的往门口看，高阳见了瞬间炸毛：“喂！！我说的是楚弓这个楚哥！！不是张爱褚的褚哥！”
陈秀秀立马反应过来：“就是就是，楚哥才刚刚来，各个科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也是当我们班第一有什么用，也没见老师多夸他两句。”
这些话听的王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一直都想离开这个吊车尾的十班，所以才瞧不起十班这些不上进的，他也拉了几个人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瞧不起这个班。就是这样，十班就有了高阳说的“尖子生”。
王海说：“有本事让他月考也和你们夸得一样啊。不行就别逼逼。”
高阳气不打一处来：“我楚哥才来多久？你做梦呢？”
王海反驳：“不行就别逼逼啊！”
“你！”高阳刚想和王海接着撕，就被楚弓拦住，他笑得温温柔柔，说：“全校的？不是很难，你说的，别怕打脸。”
王海嗤笑：“你当你学神呢？刚来第二天就想飞升？”
楚弓笑着，他说：“拭目以待，不过我要是成了，你就要为你的阴谋论道歉。”
王海问：“那你输了呢？”
楚弓说：“包你以后直到毕业的各项花费。”
王海咽了咽口水，他直到楚弓来头不小，只是他家里人似乎不是很待见他才给他塞到十班，希望的就是十班人能把他带坏，不学无术。想了很久，王海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高阳发愣看着楚弓像在看一个傻子，贺川陈秀秀李云都是这样看着他，又听楚弓说，“老师帮忙作证了是吧？”
似乎是习惯了，她点了点头说：“都回到位置上好好上课。”
高阳刚想回头和楚弓说这个是不是太大了，就听到楚弓说，“我有把握，其实我学习并不差，可能比你们想的更好点。”
楚弓说，真的不用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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