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秦峥发来的是一个压缩包，周言没看就拿着手机过来找楚云舟了。
亲吻过后，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讪讪的味道。
周言不自在的拿过手机解压看了一眼：“是录音的音频。”
“我们是回家听还是在……”他说到一半看了眼楚云舟的腹部默默降低了声音。
“……这里？”
楚云舟竭力压制着体内的燥热，冷冷说了声“回家。”
周言迅速应声：“好的老板。”
在办公室折腾的时间不长，但下班的时候还是碰上了晚高峰，周言叹了一口气，默默跟着前面的车蠕动。
“明天几点的飞机？”嘈杂的鸣笛声中，楚云舟沉声问。
“九点的。”周言回答。
“说起这个，我刚才通知华景了，明天他来接你。”
“嗯。”楚云舟点了点头。
前方依然堵得厉害，身侧飞机动车道上的行人一个个经过，楚云舟百般无聊的看了起来，平日里华景开车的时候他都坐在后座看杂志，自从周言接手以后，他就改座了副驾驶，毕竟男朋友和助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很久没有闻过茉莉花香了。”
非机动车道上，一个男生骑着电车飞驰而过，他后座上的男生捧着一束满天星笑得开心，楚云舟心下一动，说了一句。
周言也看到了，他舔了下嘴唇笑道：“明天给你买。”
楚云舟一愣，淡淡的说了句：“好。”，随后想起什么，又说：“可是明天你不在公司。”
周言噎了一下，笑眯眯的看向副驾，“等我出差回来每天给你买。”
楚云舟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天边的余晖在车流的蠕动下渐渐变暗，楚云舟盯着微弱的光亮忍不住开口，“你来之后悦城的天气变好了。”
天气变好了吗？周言往前倒了倒，沉思道：“虽然你这么说很像是情话，但其实天气并没有什么变化，上周阴雨了一周，今天刚刚转晴。”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副驾一眼，“而且我一直在悦城。”
楚云舟有些意外，“你一直在悦城看着我？”
“嗯可以这么说。”
前车动了，周言轻踩油门往前走了走。
楚云舟没有再说话，但周言觉得他是想知道的，就自顾自的开口：“你身体一直不好，我不放心，就留在这里了，本来想等你好了就走的，没想到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他说的轻松，楚云舟心里却疼了一下，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会有多难熬。
楚云舟咳了一下问道:“你父母也在悦城吗？”
“啊？”
过了拥堵路段，周言提了速度，他车技很好，娴熟的超着车，听到楚云舟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又超了一个车后，周言问：“你是说我父母？”
楚云舟：“嗯。”
周言抬手揉了揉鼻子，又把手放回了方向盘上，他手背的青筋明显，像是很用力的在掩饰什么，楚云舟正想说可以不说就听到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父母。”
楚云舟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什么？”
周言：“没什么，就是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父母。”
他看了楚云舟一眼，接着说，“楚云泽在我们那边弄走了很多体质好的孤儿做实验，我们就是因为这个认识的。”
楚云泽声音有些沙哑，“孤儿院的事我知道一些，但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嗯，因为那些跟我有关，你不记得也正常。”
说话间，他们就驶入了地库。
周言娴熟的把车停好，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刚动作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嗯，怎么了。”他看向楚云舟。
他指尖冰凉与周言有温度的手腕贴在一起，温度瞬间交融。
“回家之后给我讲讲我们之前的故事吧。”
地库黑暗，楚云舟目光闪烁，似是带着一种请求。
良久，周言动了动手腕，“好，回家给你讲。”
他们之前的问题就在于楚云舟的不了解，他被迫接受了自己失忆，枕边人的背叛以及周言的突然出现，当然，不可否认，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跟随自己的感觉相信周言，选择性的不去过问陆南晨，可相信过后，又陷入一种深深苦恼，对于他来说，周言是一个他身体渴望的存在，而他的脑海里并没有太多关于他们相处的回忆。
唯一有的，就是那日视频里看到的。
所以他彷徨，徘徊，释放自己的欲望跟周言亲昵，过后又退回防线以内。
周言自然也感觉得到，只是这样复杂的关系很难解决。
“豁，阿姨今天准备的好丰盛！”一进门，周言就看到了餐桌上的热菜。
新来的高阿姨从厨房端出最后一碟菜，放在桌上，比了个请慢用的手势。
楚云舟换了鞋走过来拍了周言后脑勺一下，“先洗手。”
周言缩着脖子给了高阿姨一个微笑，然后跟着楚云舟走进了洗手间。
高阿姨是刚被周言招进来的，不过她很有眼色，只做自己该做的，不该看的一律不看，摆好碗筷后，她利落的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
当时招聘的时候就谈好了，她只管做晚饭，做好走就行，其余的不用管。
“高阿姨手脚就是快啊。”周言洗完手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说。
楚云舟跟过来，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和餐具的摆放位置赞同道：“嗯，你招的人很好。”
听到这个，周言搓了搓手，问道：“那是我找的好，还是陆南晨找的那个阿姨好呢。”
楚云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没有比较的必要。”
确实没有比较的必要，这个周言也知道，但人吧可能就是这样，交了男朋友就想跟他的前任比较一下，失而复得了就想跟他中间相处过得比较一下，他也不能免俗。
无论什么样的回答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但就是嘴欠的想问这么一句。
好像被楚云舟怼一句也开心。
吃过晚饭，周言收拾了下碗筷去厨房刷碗。
楚云舟则是把剩下的饭菜放进保鲜袋里收起来，记忆力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手上却是难以想象的熟练。
“你怎么？”从厨房出来周言看着包裹整齐的盘子用力眨了眨眼。
楚云舟脸上有些不自然，“顺手收的。”
“哦，好的。”
周言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把东西放进了冰箱。
为了护眼，周言客厅的灯光一般都开的昏黄模式，平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这种感官下，追忆往昔就比较有感觉。
客厅里，周言坐在楚云舟对面的沙发上，拘谨的搓着手指。
“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他问。
楚云舟说：“全部，我想知道我所有不记得的事。”
周言咽了下口水，斟酌道：“那怕是有些多，你相信我吗？”
“不然我们先听秦峥发来的音频？”
楚云舟摇了摇头，“不冲突。”
一晚上听一个故事和一段音频时间绰绰有余。
周言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并没有反驳。
他清了下嗓子缓缓开口：“那是我第二次发现孤儿院的孩子们出现了身体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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