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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要敬业


谢氏一行人走后,澹园很快又变得空空旷旷,虞昭昭与趴在翘檐上摇尾巴的猫儿四目相对,向它勾勾手,“下来,这里,快下来。”

        谁知那只猫儿竟听不懂人话,继续摇着尾巴显摆。虞昭昭十分气馁地捧了一攒零嘴,抱着暖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继续与猫儿交战。

        现在用午膳还早,早晨那顿新妇饭她只扒拉几口沈松年便称饱领着众儿子去了前院,谢氏见状也搁下筷子,虞昭昭也只能跟着吃饱了。

        猫儿就卧在那里两眼微眯,轻飘飘看着虞昭昭,仿佛此时天空正有暖洋洋的日光照下来,慵懒不已。

        虞昭昭不知此处怎会有猫,但园里无人认领,也无驯猫师跟着,想来是只野猫。天这般冷,她又这般无聊,便想着将它引下来喂喂食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虞昭昭盒子里的零嘴快空了,那猫儿才舍得移驾,借着墙边的树枝“蹭蹭蹭”跳下来,蜷做一团卧在花丛里。

        虞昭昭款步过去,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见这猫儿对她并无敌意,才挖土一样将它从枯草丛里挖出来。

        虞昭昭伸手抚了抚,又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瞧着你这身棕油油的皮毛,厚墩墩的猫肉,你当是不冷的。”

        “喵~”

        但人不可与猫比,她是有点冷的。抱着猫儿踏进正屋时,就见傅打声气冲冲地过来,指着那只猫儿,“金丝虎,你怎么让她抱了?!你可知这世道,坏人很多的呀!小心人家扒了你的皮去做衣裳!”又盯着虞昭昭道,“你怎么抱了我的金丝虎,你给他吃了什么迷药了!?”

        虞昭昭护犊子似的护住手中的金丝虎,“神医,是他自己跑过来的。”

        傅打声鹤发童颜,摸着银白的山羊须盯着猫儿嘿嘿笑道,“也好也好,老夫被你缠了这么多年,谁都不可近身,往后也总算有人帮帮我了。”

        随即便看向虞昭昭,“你是哪里来的丫头?”

        虞昭昭想了想,这神医怕不是老糊涂,方才明明才跟谢氏闹哄哄就在他眼前说了那么多话,居然都白说了。

        不过自称“夫人”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是成亲第一日,虞昭昭还没习惯自己的身份,便看向沈粲的方向道,“我是沈将军刚过门的娘子。”

        傅打声“哦”了一声,“你就是被买来给这死人冲喜的死人媳妇啊。”

        “呸呸呸!”虞昭昭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气呼呼地道,“我才不是死人呢!沈将军也还没死呢!而且我也不是买来的呢,是三书六礼大红花轿抬回来的。”

        傅打声摇摇头,“诶,盲婚哑嫁。”

        虞昭昭纠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傅打声又摇头,“父命子受,卖女求荣。”

        虞昭昭又纠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傅打声又要摇头,虞昭昭连忙打断,手腕往前推,抬起怀中的金丝虎,“那你呢。是不是你教这猫儿使坏,故意将那雪渣滓撒到太夫人头上。”

        傅打声一脸不悦地往里走,“我啷得哩个晓得哦!你也知道他是只猫儿,他能听懂人话哦!听得懂人话那就不是猫儿,而是神猫了。再说了,要是这里是个好地方,那好端端的屋顶,能有木块吗?”

        说完又眉眼弯弯地咧开嘴,“要是神猫哦,那太夫人可不会气咯,得赶紧抱回去拜拜,烧香拜佛将我这只金丝虎供起来咯。”

        虞昭昭抱着猫往里屋去,傅打声正在沈粲旁边捣鼓一些不知道什么药,“神医不喜欢太夫人来这里?”

        傅打声两捋胡子快要倒竖,“谁喜欢看一群人哭哭啼啼地假惺惺唱戏哦,病人不用透气哦,乌压压的赶来这里唱戏抢空气,本来都半死了,再这么哭丧着把阎王爷喊来,干脆早点死哦。”

        虞昭昭凑上前去看傅打声捶药拧汁,有的药她认得,有的药不确定,但估摸着是去疤痕的,便一脸交满分答卷的模样道,“这是给沈将军去疤的吧。”

        “怕留疤作甚么男人打什么仗哦?”傅打声将草药裹在纱布里,虞昭昭看他站起来,又连忙退开让位子,傅打声忽地转过头,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虞昭昭茫然。

        “也对,那就看着,反正你们也是夫妻咯,比我还名正言顺,我才是外人哦。”说罢,傅打声便将沈粲腰间的带子一拉,颇为用心良苦地道,“赶紧看看,现在后悔还有回头药,趁他没醒过来赶紧跑,这孙子毒得很,可不是什么好人哦。”

        还没说完,便听虞昭昭留下一句“来日方长,待往日在看”抱着金丝虎飞跑了。

        傅打声一边上药一边摇头晃脑,“少根筋配少颗心。”

        昨日来得迷迷糊糊,今日去得匆匆忙忙,直到这会儿,虞昭昭才得空下来打量沈粲的居所。

        这院子是澹园的园中院,园子里有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草木山石,但这会大冬日里,园子的树木已经秃了一半,但冬生花倒是开得正好。

        院子里仆婢不多,物件很少,东西厢房空荡荡一片,大概因着有婢女打理洒扫,才不至于结尘落网。

        正屋里也不逞多让,多宝阁上只有一套三彩鸳鸯瓶,显见的是为着成亲才摆上的。

        虞昭昭摸了摸椅榻上的红地宝相花纹锦软垫,还有地上的瑞鹿团花纹毯,难道这些都是因为成亲才换上的?

        而那里屋,若非有虞昭昭入门前几日先搬来的妆奁镜匣,不用闭眼都能想到沈粲在外行军打仗时,这里是怎样的光景。

        一时间,虞昭昭看向沈粲的眼神竟有点敬佩,节俭如斯,如今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圣人赐下金银财宝又带不进棺材,只能便宜了他们这些旁人。

        哎!虞昭昭拧眉天人交战一番,她是来冲喜的,他要真去了,自己还要背个“克夫”的名声再醮,这般纵使带着再多嫁妆,旁人怕也担忧享用不到便被她克死了。

        不好不好!虞昭昭终于大彻大悟,看来还是要做一日和尚敲一天钟。

        于是乎,虞昭昭又在开自己的库房还是抄沈粲的老底之间天人交战一番,最后咬牙决定贤惠到底,不然沈粲的家底她亦不知晓那些能用哪些不能用,只待他醒来,再同他算账便可。

        如此一锤定音,虞昭昭立刻喊来小鱼儿拿钥匙去库房开了嫁妆箱笼,挑了许多摆设物件到屋内罗列,总算把这屋子布置出一副人间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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