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林打猎
挎着新买的弓箭，李怡诺去铁铺买十个箭镞。
十文钱一个，李怡诺挑了十个沉甸甸泛着冷光的箭镞，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筐里。
100文钱可值不少碗阳春面，李怡诺决定明天就进山打猎回血。十个箭镞少是少了点，真要打中了猎物能回收利用，勉强够用。
身上还有不到一两银子，李怡诺买了三个五斤装的小罐子，两个水桶和一个陶盆。山上用水极为不方便，每回用水都要去山泉眼现接。虽说山泉眼就在山谷里，可是每回来回一趟都是二十来分钟，买个木桶可以在木屋里多存点水。
陶盆自然是她用来洗漱用的器皿。来到古代四天，李怡诺都没条件洗澡。这会儿心里膈应的不行，总觉得身体有味儿。
她来到镇上已近是中午时分，镇上的集市早就散了，想买一点新鲜的菜和肉都没地儿找去。肉铺的案板空荡如许，冬日里寒风凛冽连只绿头苍蝇都没有，李怡诺叹了口气从一家肉铺门口转身。她刚才连找了两家肉铺，都早早做完生意，关门回家休息去了。
往前走，还有最后一家肉铺。要是这一家肉铺依然这般早早卖完，她今天的红烧肉就泡汤了。
从肉铺里无功而返的李怡诺去了街对角的一家酒庄，买了一壶烧酒。粮食酿的洒香醇，价钱也可观，一壶烧洒大概有半斤要50文钱。想了想，李怡诺又去药材店抓了点桂皮八角等大料。
街上遍寻不着猪肉，她准备进山打野猪。
野猪没有劁过味道腥膻，不多加点调料遮腥增香，怕是没有办法入口。
李怡诺背着沉甸甸的筐回山。这次来镇上卖羊和野鸡的钱买完东西，还余下五十文钱。瓦罐和木桶等都算不上贵，主要是身上背的这张枣红色的弓箭和在药铺里买的大料值钱，占了大头。
想到在药铺里花了大一两银子，李怡诺心下暗自警醒自己，千万要注意身体不要生病。
中午吃了两大碗阳春面，这会儿走在路上，脚步稳健力气充实。李怡诺到山脚下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西沉，正是天光温和，一天里最舒适的时候。
李怡诺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径直往村里走。
王小五家里，李怡诺捡了五斤左右的萝卜和一棵白菜。古代的白菜品种和现代不同，看着挺大一棵白菜拿在手里轻飘飘的还不到二斤。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二十文钱递给帮忙挑萝卜的王小五。
她今天在镇上的时候特意问过正收摊回去的卖菜大娘，白菜和萝卜具是三文钱一斤。冬日还长，提前了解市场价后才能心安理得的在王小五家买菜。
王小五接过钱，眉头一皱，“多了。”
他神色认真严肃地捡了七文钱递给李怡诺。
李怡诺没接，“我今天在镇上问过，都是三文钱一斤。”
“村里要不了这个价。”王小五这会儿看李怡诺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李怡诺摸摸鼻子，受不了他这个眼神，小屁孩还没她大呢。
“那再捡几棵白菜回去吧，”李怡诺让他把钱收回去。
王小五三下五除二的挑了五白菜，连称都没有称，麻利地放李怡诺筐里。
抿紧嘴忍住没出声，李怡诺心里一片温暖，没有点破他的动作，这抠门的小孩儿给她占便宜呢。
她背着筐上山，感受着越发温柔的阳光忍不住弯弯眼角。
回到木屋，李怡诺卸下厨房里木板门，把筐里的东西整理好。烧酒放在案板上，大料包起来挂在房梁，木桶和盆放在角落不碍事的地方。
冬日天短，路程偏僻又遥远。即使她脚程不慢，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擦黑。偶尔还能山谷上方飞过一群群归巢的倦鸟，叽叽喳喳，想来今日收获不错。
李怡诺踩着最后一丝光影，提了两桶山泉水回厨房。
晚餐上简单的白菜蛋花面片汤。
晚上随便吃一点，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好明天进山打猎。弓箭到手，李怡诺终于有底气进山林深处转转了。
饭后，李怡诺从柴火堆里挑捡松木的树枝，她要做箭杆。
李怡诺拿柴刀他细削去松枝表面的树皮又修了下枝干的弯曲的地方。好在她当时图方便烧火，捡的都是早就脱干水份的落枝，这会不用再费工烤干水分。
李怡诺把稍微有些弧度的箭杆在火苗上轻撩几下，趁热掰直，一连做了十支箭杆。
拿起火坑旁边印着火光的箭镞，小心装在箭杆前特意削尖的地方。李怡诺满意地打量着新鲜出炉的箭矢，火光下，箭矢尖的闪过的银光都仿佛去了一丝寒意。
把箭矢收拢好，李怡诺熄灭火堆，起身装上厨房的门。
夜幕下，月光皎洁星辰漫天，满谷的积雪披上了一层清冷的月色。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李怡诺沐浴着月色回屋睡觉。
明天还有得忙。
清晨，山谷开始苏醒。昨日天气暖和，积雪被晒化不少，水气重，这会儿木屋檐下挂着一排半米多长的冰柱。
李怡诺站在屋外伸懒腰，顺手拆了冰溜子。今天进山回来，要把屋顶的雪给扫落。
头上是茅草和泥糊的屋顶，经不起雪水的浸泡。估计当盖木屋的人根本没准备冬日里住，不然木屋不会这么凉爽透风且粗犷。木屋里的房梁还算结实，直径得有三十厘米的灰黄色横梁给了李怡诺极大的安全感，靠谱得简直和小木屋格格不入。
生起架锅，李怡诺舀了碗面加水摊鸡蛋饼。
锅开始生起热意，李怡诺把搅好的面糊倒锅里，用茅草捏着锅边把面糊轻轻转成均匀的薄饼。等面饼成型的时候，李怡诺敲了两个野鸡蛋上去，不待鸡蛋液凝固就利索地颠锅把鸡蛋饼翻了面。
把最后一张烙好后饼滑出锅溜到竹碗里，碗里已经叠了七张蛋饼。
李怡诺用筷子把冰碗里最后的点鸡油刮出来，加水打了个蛋花汤。早上光吃饼有点干，喝点汤好送饼暖胃。
挎着弓箭，李怡诺把柴刀别在腰间，背着筐进山了。
身上背的这个筐有点大了，买的时候光想着多装点东西，这会儿进山才发现不方便她施展。
紧了紧筐绳，李怡诺踩着还没有化冻的路面进山。
山上林木丛生，天色尚早，李怡诺涉过草丛，一时惊起无数未归洞的野生动物们。
李怡诺麻木地看到又一只灰兔子从她脚边窜过，消失在前方的洞穴里。
这山里的动物也太多了，这还在外围兔子就泛滥成群了。李怡诺没有管身边嚣张跑走的兔子，越发期待今天的收获，
她看着地上动物活动的痕迹，在一片泥泞中寻找独属野猪的蹄印。冬天里的野猪早早养好了肥膘，猎到一头她就不缺肉和油吃了。
李怡诺蹲在一处小泥坑前察看里面的梅花蹄印，刚一抬头被吓个仰倒。
一头大眼狍子在她旁边低头盯她，嘴里还不停地蠕动，像是在吃草根什么东西。
李怡诺平缓好碰碰乱跳的心脏后认真打量这头灰狍子，这还是她头一回和狍子面对面呢。
狍子睁圆了澄澈的大眼睛与她对视，懵懂地嚼着食物。
下一秒，眼神睥睨地啐了她一脸唾沫。
毫无预兆！
李怡诺满脸懵逼，当下怒上心头，她哪里受过这种鸟气，从小到大只有她寻衅挑事的份
她下意识挥手一拳砸到了灰狍子的脑袋上。
十六的时候李怡诺就能徒手按牦牛，一拳下去的力道堪称山上落滚石。灰狍子当场应声倒地，干净利落的姿势让李怡诺几乎以为它在装死。
李怡诺呆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狍子。就这？连躲都不躲一下？
心情复杂地把狍子捡起来装筐里。她现在明白为什么要叫傻狍子了，就这武力值还敢出来随便挑衅人，可不是傻吗？
山林里找一圈，野猪依然只见痕迹不见身影，野鸡蛋倒是找到不少。
抬头看看天色，李怡诺估摸一下时间，该有十点钟了。
她早上七点多钟进的山，在山林里找了三个多小时。
这会儿筐里有一只狍子和三十多个野鸡蛋，收获不算多。找野猪的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兔子野鸡啥的小动物，卖不了几个钱还浪费时间她懒得抓。
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李怡诺转身下山回家。
野猪的事情急不得，她家里的冰墙也还没有砌完呢。
正当午，走了一个多小时下山路的李怡诺刚刚走到山腰，筐里多了五只下山时顺手抓的野鸡，心里有点可惜这个点兔子都回洞休息了，不然中午她指定能安排一道□□。
山下林木逐渐稀疏，透过林木间隙隐约能看到一线天的模样。李怡诺猛地停住脚步，悄悄地把筐挂在树枝上，三两下窜到旁边一棵大松树上，团团的松枝遮掩住她的身体。
拨开松枝，李怡诺惊喜地向下打量二十米处的野猪群。
五只壮硕的野猪在泥地里打滚，身上沾满了黑褐色的泥和草屑，狰狞丑陋的猪脸上两只弯起的獠牙森冷。李怡诺丝毫不怀疑这两只牙的杀伤力。旁边两只身形稍微小半号的野猪在拱地里的草根，不时哼哼着吃食。
李怡诺神色凝重地看向不远处一头正在警惕地打量周围环境的野猪。这只野猪应该是野猪群头领，身形庞大起码有四百斤，几乎可以用小山来形容。
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李怡诺凝神静气地瞄准头猪的眼睛。
机会只有一次，野猪聪明且记仇，一击不中她便不能再出手了。
箭矢划破空气，破空声引起头猪的注意。
它支起两只前蹄警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敏锐的察觉到松树上的异状。
可惜已经晚了，头猪瞳孔惊悚地望着逐渐放大的箭矢。
下一秒箭矢破空而至，狠狠扎中头猪的左眼，壮硕的前肢重重砸在雪地里，泥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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