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堆冰成墙
李怡诺背着背篓，扛着羊，浑身充满劲儿得回家。
冬天的天空碧蓝澄静，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地上，连山间的鸟雀都要活泼许多。
李怡诺早上出门的早，背着东西回到木屋里的时候，太阳还未到正当午。
把筐里的野鸡蛋连草窝拿出来放在台子。
白菜萝卜这两天就得吃完，也拿出来放厨房台子上。白菜萝卜需要放在窑里才能保存的久一些，放在室外会被冻坏。她这个小木屋别说是窑了，连普通的茅草屋的保暖性都不赶不上。
野山羊太大，没法放进屋里。李怡诺怕直接放在屋外，被动物咬食。她拿出屋里的树枝挖了个雪窝，把羊埋进窝里，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这样安全又保鲜，除了明天挖的时候要多费点劲儿。这羊可是她明天去镇上卖钱的大头，值得她多花点力气。
野鸡还活着，李怡诺没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活埋它们。拿把剪刀修理完野鸡的翅膀尖后，李怡诺拴着野鸡脚把它们连成一串扔厨房里呆着。
做完这些，李怡诺看了看天色，估摸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肚子已经饿的不行，就算没到时间她也要开饭。
又不是吃食堂，还要看饭点。自己做饭完全可以自由一点嘛。
李怡诺拿个白菜去山泉边洗干净，淘了些米放瓦罐里煮。等到闻到米香的时候，李怡诺倒出米汤，把瓦罐放在火堆旁边用余温煮熟。铁锅一架在火上烧热后，李怡诺放一块凝固的鸡油油锅。鸡油是她昨天吃鸡的时候特意撇出来放进冰碗里存着用的。
李怡诺添了根柴加大火。撕成块的白菜一下锅油花四溅，水气化为白雾升腾，顺着木屋缝跑了出去。放点酱油、和盐，一道简易版李氏自创的炝锅白菜就出锅了。李怡诺本来想做酸辣白菜可惜家里没有辣椒，地锅火力大炝出来的白菜脆嫩爽口，还带着丝白菜独有的清甜。
吃完午饭，李怡诺去砍了根老竹子回来。暂时不用为吃住发愁后，她就不再乐意忍受冬天用冰碗。
李怡诺把竹子放在火堆里慢慢烘烤，逼出竹子里的水分。翠绿色的竹子遇火变黄，烤好后的竹子呈青黄色有些地方还有焦黑。李怡诺刮掉竹子表面上的漆黑后，用柴刀砍成长短不等的小截。短竹筒当碗，长竹筒从中间破开，横着正好装一些洗好的菜。
午间的山谷一片静谧，仍然不是太温柔的北风吹进木屋，带走屋里最后一丝暖易。
李怡诺裹紧身上的棉袄，打算在木屋外上围上一层草泥巴。她想想围上泥巴后木屋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安慰自己丑是丑了点儿好歹保暖啊。
说干就干。
李怡诺拿着柴刀，在外边割草，糊在墙上的泥巴里要混上草屑才更好用。
清理出一片空白的地方，李怡诺抱着一大捆茅草放在上面，带着筐准备去东边山上挖泥土。上次去折松树枝的时候，她就发现东边山上有一片黄泥巴。黄泥粘性大，好多地方制作土胚都是用黄泥反复摔打后阴干制成。
李怡诺背着筐到东边山坡后，发现泥土冻的结实。她用树枝尝试着跺了两下，发现地面只有浅浅的两个坑。她扛着两百多斤的山羊上山，大气没喘的力气只能戳破冻土的表层，可想而知冻的有多结实。
这下刚才砍的茅草，只能当柴火烧了。
李怡诺灰溜溜背着筐回到木屋。
远远瞧着山壁上挂的瀑布冰，李怡诺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她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回忆一下，可是除了把自己摇的晕头转向之外，啥也想不起来。
有这工夫还不如回去削两根筷子呢。
刚坐到木屋的石凳上，李怡诺灵光一闪抓住了记忆的小尾巴，当下高兴地一拍脑瓜，结果疼的龇牙咧嘴的跳半天。好在山谷里就她一个人，没有外人看到她犯傻。
她怎么忘记这茬了。李怡诺重新背着筐往西边河边走，高兴得脸上笑开了花。。
北极的因纽特人会用冰盖房子，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明明高中英语老师讲过。
河面的冰冻的铁实，要砸开估计要费挺大的工夫，她现在没有那个时间慢慢砸开河面。李怡诺打起了瀑布的主意。
最高的冰瀑布有四五十米高，飞扬的水珠被定在飞起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被静止一般，整个冰瀑是大自然最杰出的雕刻作品。李怡诺从来没有欣赏的艺术细胞，她放下筐，从河边找了个大石头，不停的往瀑布上抛。
她力气大，准头也不错。为了尽快砸下冰，李怡诺尽力往一个点猛砸。渐渐地她还找到了一丝打篮球感觉，完全把向上抛石头当投篮玩起来。
咔嚓。
冰瀑布发出一声□□。
李怡诺耳朵一动，扔完手上的石头就往远处跑。跑的时候，她还不忘拿起旁边放着的筐。65文一个的筐，值二十多碗阳春面呢。
轰隆一声，壮观的冰瀑布不堪重负，轰然倒塌，只留了半截上面的冰瀑布摇摇欲坠。
扬起的冰雾飘了满河面，李怡诺擦掉脸上的冰屑。她在远处等了半响，发现上面的冰瀑布很稳定后，开始快乐的到河面上捡冰。
这满满一河的冰块，完全够她在木屋外边围起一面冰墙。
冰块大小不等，形状也不拘于一样，李怡诺一视同仁地往筐里装。偶尔在冰堆里找到幸运没被砸碎的冰块，李怡诺高兴的像个撒欢的狗子。筐里装不下，她就抱着往木屋外边堆，这会儿半点不嫌弃冰块冻人了。
李怡诺把冰块均匀的倒在木屋墙外，不规则的冰块不像因纽特人的冰屋一样整齐美观，有时候还会滑落下冰块。
李怡诺洒一层冰块后，都会在冰块上面浇一层雪。雪堆在冰上不下去，她还拿着粗壮的树枝敲冰块，把雪震落到冰块缝隙里，屋外的冰墙筑的实实在在半点没有糊弄。
这一趟趟走下来，李怡诺刚才换上的鹿皮靴面上沾满了脏兮兮混着泥土的雪水，雪水干后留下斑斑点点的泥渍。
围着墙建了一米多高的冰墙后，天边生了漫天的红霞。艳丽的霞光洒在山谷里，山谷的鸟雀又热闹起来。
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李怡诺回屋杀了只野鸡，洗干净后整只放进瓦罐里小火慢炖。
趁着炖鸡的工夫，李怡诺又去河面背冰块。
这次她把冰块专门堆在北面，准备一鼓作气把北面的墙面先堆上一层冰墙。
冬天北风肆虐。她这木屋坐北朝南，北墙封砌起冰墙后屋子里能暖和上不少。怕堵上木墙后在屋里看不清楚山谷口的情况，李怡诺还特意拿竹子在冰墙上搭了个窗户方便查看。窗户留的不大，晚上睡觉的时候往里面塞上石头的茅草就能堵严实。
太阳落入地平线的时候，李怡诺终于把北墙搭好。
李怡诺踩着最后一丝夕阳进屋，把暗夜关至屋外。
屋里果然暖和不少，无处不在的寒风都多了几丝温顺，满室都是鸡汤的香气。李怡诺把洗好的萝卜切到鸡汤里，添了两根柴火。木柴干燥遇火即燃。橙黄的火苗跃然于木头间，摇曳生姿，源源不断提供热意。
瓦罐里的萝卜炖鸡熟了。李怡诺捏一把盐洒进去搅匀，拿筷子沾着鸡汤尝了尝，眼睛一亮。
鸡汤醇香鲜美，回味无穷。
李怡诺团两把茅草小心裹着瓦罐，澄黄色的鸡汤冒着热气从瓦罐边沿里涌出，小心地倒了满满一碗鸡汤。一口鸡汤下肚，李怡诺抱着竹碗幸福的眯上了眼睛，感觉一天的疲劳都要被这一口小火熬出来的鸡汤给抚平。
冬吃萝卜夏吃姜。冬天本就是适宜吃萝卜的季节，汤里的萝卜吸足了鸡汤，咬上一口鲜香四溢，汁水饱足恨不得就着汤吃两大碗。
大米饭拌鸡汤，李怡诺一个从吃了三竹筒。
冬日的夜晚格外黑暗寒凉，外边的叽喳的鸟雀这会儿早已经陷入梦中。山谷一片寂静，偶尔积雪扑簌簌从树枝落下，声音特别清晰明了。
烧了个热水擦脸，李怡诺熄灭厨房里的火堆回屋睡觉。现在木屋外砌了一米多高的冰墙，不再四面透气后的木屋暖和多了。李怡诺躺在木板床上，裹着新买的棉被，不一会全身都变的暖哄哄。
摸着床板旁边的碎银子和铜板，李怡诺偷偷在被子里笑弯了眼，心里充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可是她在古代生存下来一个标志。
等明天她再去镇上卖了今天抓的野鸡和山羊，又可以换一笔钱。
屋顶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打扫卫生的时候，李怡诺看木屋的房梁还算结实，特意没有把屋顶的积雪扫落。那会木屋四面透风，她就指着头上这一片屋顶防寒呢。
明天从镇上回来，她就可以把屋顶的雪扫落了。屋顶上堆满积雪终究有安全隐患。
漆黑的屋顶密不透风，李怡诺回忆着草原上的漫天繁星，渐渐陷入黑甜的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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